这是马小琼嘟囔着同样的一句话第五遍了。

    白衫却只是抬眸望了一眼,但薄唇却未动半分,仿佛是觉着马小琼眼巴巴的望着她太过可怜了,这才回道,

    “你懂什么?我等人那,我听说同邻那家伙说最近总有个小和尚到处溜达,已经被赶出来好几次了,我倒是好奇的紧——”

    白衫这句话究竟没讲完,但还是终究没了后续。

    “你还在等那小和尚?我都讲了多少遍了,他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和尚,能念懂佛经就不错了,你怎能乞求他读懂你的心思?”

    马小琼少有的蹙了眉头,口气也带了些冲动,但这句话却不是毫无道理。

    若是马小琼对旁人这样讲,怕是旁人早已离开原地,不再靠近半点了吧,但白衫就是白衫,她不是旁人。

    “为何不能?那小和尚才十四岁,总该有些向往的,只是聊聊天又何来的错?”

    白衫昂着头,笔直的注视着马小琼,那眸底匿着□□裸的坚毅,任谁来看都是一览无余。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时间,马小琼总该是了解白衫的脾性的,如此情况下,马小琼只有闭嘴的份,若是再喋喋不休讲个不止,只会让白衫更加烦恼。

    马小琼努了努嘴,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白衫继续四处张望,心底却像是压了块大石,那一份沉甸甸的重量,是马小琼从未感受过的。

    “你瞧吧,你不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终该吃点苦头才懂得听别人的建议。”

    白衫只是回眸给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嘴角僵硬的咧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笑意,唯独显眼的,也就是那双正闪闪发光的眸子吧。

    也不知为何,自从白衫那大雨夜跑去大梧桐树后,阿婆就没怎么管白衫了,也唯独是在白衫出门后,小声提醒着,

    “记得早点回来,大雨夜刚过,外头冷的紧。”

    如此情况,白衫也不是喜欢煽情的小姑娘,听见这句满是关心的话语,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得拿起桌上的煎好的鸡蛋煎饼,离开前匆忙回个“嗯”字。

    现在坐在墙根的白衫只恨当时没有多拿几个煎饼。

    马小琼也不知多少天没吃饭了,那凹下去的肚子隔着薄薄一层破衣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咕噜噜的声音。

    “这鸡蛋煎饼你得多多吃点,你若是饿死了,我和那小和尚可就没戏了。”

    白衫抿紧薄唇掰下手中早已被凛风吹的硬邦邦的煎饼,自己咬了其中一半煎饼一口又把另一半递给自己身后的马小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