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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好些时日,安知虞表面上依旧与宋骄娇顾横云等人,我行我素,横行霸道。

    而一回府中,要么是在静斋虚心求学,要么是在酹月居练琴,回了小蓬莱,还要读几篇文章才歇下,一天天的倒是过得极其紧凑。

    这日,刚回到小蓬莱,桑落就神色焦急地与她禀报,杂役房的那个婢女,神秘失踪了。

    桑落对此很是懊恼,平素都是桃酥常伴郡主去国子监侍读,留她在府中,一是看顾好小蓬莱,二是照拂酹月居那边。

    自上回银杏一事后,安知虞命她暗中盯着那杂役房的婢女,看看能否找到些她与背后之人的证据。

    但这些天,那婢女一切如常,丝毫不见有何异常之举……结果今日,桑落再寻机去杂役房时,却找不到那婢女。

    安知虞听完,慢慢皱起眉,“那日处置银杏,并未牵扯旁人,应该不会打草惊蛇才对,想不到那人竟这般谨慎,还要杀人灭口。”

    那婢女失踪,安知虞自然认为是对方为了以绝后患,所以将人处置掉。

    桑落也想不通,“奴婢不过去杂役房两回,还都是因差事儿明面上去的,应该不会引人怀疑,那些人怎会知晓我们已经盯上这婢女了?”

    安知虞摇头:“或许,并非是察觉到我们在盯着人,只是那人做事小心,一点后患都不想留。”

    桃酥听两人之言,想了想问到:“郡主,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府中下人皆有名册,无论是变卖了还是死了,都有记录,让管家去查一查,不就知晓人去哪儿了?”

    “不能查。”安知虞按了按眉心,“一查我们便露了马脚,打草惊蛇,那人只会更加谨慎,我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知情才好。”

    “罢了。”她又道:“先去知会梁嬷嬷一声,让她这些日子看顾好酹月居。今日小蓬莱不用备晚膳了,我去陪哥哥一道用。”

    酹月居这半年来多是寂静的,一众伺候的仆婢无不小心翼翼,唯有每回郡主过来时,才会热闹起来,大郎君一改平日里的阴郁,仆婢们也松了口气。

    安知虞跪坐在琴案后,晚风拂动鬓边碎发,霞光漫天,落在瘦脊直肩,镀上一层柔和温暖的金芒。

    纤长细指拨动琴弦,琴声在她指尖如行云流水泄出,余音袅袅,入耳入心。

    好歹多年受安知鹤的熏陶,作为‘天下第一琴’的妹妹,她在音律方面本就不是没有天赋,以往怠懒不肯钻研,一旦潜心来学,成效显著。

    一曲奏完,安知鹤满意点头,“此曲已颇有神韵,不过第三段勾弦稍快,宫七调第一运正宫调……”

    “哥哥~”安知虞苦着脸打断他,“阿虞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