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澜院。苗氏虚弱地躺在床,听着心腹嬷嬷说的话,那张憔悴的脸露出震惊的神色。
“被发现了?”
“是的。现在大家都在说……我们夫人容不下继子,想要谋害继子的子嗣。还说难怪三少要在外面另住,原来是知道府里的狼子野心……夫人,你还好吧?夫人息怒啊!你身体要紧。”
心腹嬷嬷见苗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快要无法呼吸了,连忙止住没有说完的话。
“怎么会发现?我们的人安排了这么久,连谭弈之那个贱种都没有发现。现在怎么会发现?”
难怪谭弈之从来没有怀疑过。只因他经常不在府里,所以对手下的阳奉阴违一无所知。而苗氏也不算蠢,让手下的人在谭弈之不在的时候下手,他要是在京城收敛。反正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村姑而已,随便挑唆几句能钻进她的陷阱里。原本一切好好的,自从那个七王妃出现后,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夫人,你的身体……”心腹嬷嬷不免焦虑起来。“夫人还是好生调理身体吧!等你彻底好了,想要收拾三少夫人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让二房三房的看笑话。”
“你说得对。那个贱种羽翼已丰,算我谋害了他的女人,他还可以纳妾,照样能生子嗣。还不如先把二房和三房那些豺狼解决了。要不然连老宅的产业都快要保不住了。”苗氏想着平时与自己笑里藏刀的妯娌,打算先把矛头指向他们。“汪御医还没来吗?现在他一日不来给我扎针,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夫,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玉芹在旁边说道。
“有什么话说。你娘是我的陪嫁,我知道你们母女对我忠心耿耿。”苗氏睨了玉芹一眼。
“奴婢只是觉得要不要再请几个大夫来给夫人诊脉?夫人是什么病,目前也只有两个大夫看过。”
心腹嬷嬷迟疑:“玉芹说得也有道理。夫人你看……”
苗氏蹙眉,抬起虚弱 的手指,握着玉芹的手
掌坐起来。
“不用了。每次汪御医来给我扎完针,我觉得舒服些。如果不扎的话,像是无法呼吸了。这说明汪御医的诊断是对的,他给我的治疗也是对的。稍后汪御医来的话,你们准备好银票好好犒劳他。”
“是。”心腹嬷嬷和玉芹不再相劝。苗氏从来不是听得进劝解的。她有了什么主意不会改变。
如果裴玉雯知道苗氏的想法,一定会暗笑一会儿。
她所谓的‘对诊’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本来她是没病的,自己把自己吓病了。
七王府。端木墨言回到府里,见到奶娘抱着端木霆在院子里玩着,却没有看见裴玉雯的身影。
“不是说王妃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