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何蓑衣正在小憩。
有人来报:“梓怡郡主来了。”
魏紫昭见着何蓑衣,袖手冷笑:“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何蓑衣微笑着反击:“我欠你?”
那倒是不欠,之前她虽救过他一次,但他也曾在重华手中救过她的性命,因此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
魏紫昭威胁:“你就不怕我去到东岭,命人端了你的基业,灭了你的手下?”
何蓑衣懒洋洋翻个身:“李尚顾得过来么?你要走,便预示着靖中不会再插手此事,李尚此刻要做的是稳定国内局势,全心全意应对郦国即将发起的征战。他去碰我,是想后院起火么?”
魏紫昭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张笑脸:“我对你是真心的,你随我回靖中,但凡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你不要死心眼,留在这里什么都得不到,天天看那对夫妻恩爱,你找虐啊?”
何蓑衣撑着下颌想了片刻,从花瓶中取出一枝荷花递给她:“多谢殿下青眼,可惜何某生性自私小气,实在受不了女上男下。”
“……”魏紫昭深呼吸,没有去接何蓑衣的花,压低声音:“你留在这里,不会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何蓑衣笑而不语。
魏紫昭勾起唇角,笑着离开:“祝你心想事成。”
风起,摇落一地树荫,半夏忧心忡忡:“她说的是真的么?”
何蓑衣拍了他的头一下:“不该问的事不要多嘴,颛臾王会跟着她离开,郦国只剩我们几个人,从此刻起,你要记得,每个人都有可能暗算咱们,加倍小心,闭紧嘴巴。”
魏紫昭出了驿馆,片刻不肯停留,带着颛臾王等人迅速离开京城,日夜兼程,颛臾王半途生病,她也不管,丢下人和辎重,快马加鞭,只希望能早些离开郦国。
探子将消息送回来,重华彻夜未眠,点兵点将,准备辎重军需,并选了吉日举行誓师。
钟唯唯去看望护国大长公主,护国大长公主于昏迷之中惊醒:“昨夜听得兵甲之声,这是要兴兵了?”
钟唯唯道:“正是,魏紫昭去得匆忙,以她的狡诈和谋算,必有后手。且与东岭这一战迟早来临,迟不如晚,是以陛下作了准备。”
护国大长公主道:“好,只是战火既起,郦国要过一段艰难日子了。”
“因此陛下打算把战争挡在国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