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姑娘边采着草药嘴里一边骂:“骗子,这里的一个个都是大骗子。”
被骗了还能咋滴,只怪自己傻,再重新开始找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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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至初夏,天气异常炎热。
昨夜深山树林中的蝉鸣声似乎可以把人耳震碎,叫了一会却又没了动静。今儿一早晨曦微亮,那些大嗓门的蝉儿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出现在日光中,似乎也热得失了精气神。
山林下头东南方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延伸出,有两匹骡子上驮着两人,并排着从林子里缓慢行来。
渐渐有咳声顺着风儿传来,一声比一声重。
身着鸦青色单薄素衣的年轻男子骑在其中一头骡马上,头戴乌黑垂纱笠帽,缨带下垂,系于颌下。
那乌纱隐遮住面容,只能看见他腰间松系着的青玉红穗,随着马步有韵律的晃动。
“咳……咳……”
“咳……”
年轻男子一手牵着麻绳,一只清瘦的手穿过笠帽下的纱面掩着口,时不时地克制自己轻声咳嗽。
这条土路并不平坦,走得这头骡子是颠了又颠。索性年轻体健,即使生病不舒坦倒也还能撑得住。
“公子,再坚持一会,马上我们就可以到窑城了。”开口的清脆嗓音是旁边那个身形稍瘦的俊俏少年。
“嗯。”年轻男子温声答应。
公子从今晨便开始不舒服了,咳嗽也不见个好,阿松心中担忧,不由焦急地向前方眺望。
“公子公子!”
他眼前突然一亮:“我看到前面有村子,咱们可以到那先歇一会。”
素衣公子闻言微微立身,也眺望了一下远方。
那里隐约可见屋舍二十余户,他又抬眼看了眼暗黄藏乌的天色,似乎又有急雨将至,便开口道:“天黑前应是赶不到窑城了,在这村庄过上一夜,明早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