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衬衫,有力的心跳传入掌心,宴星沂缓慢抬起眼,与周岩对视。
他与往日没有分别,岁月沉淀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玩世不恭逐渐变成内敛威严,可就是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也会为了她心情不好,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
他对她,实在太好太好。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他们都没说话,只看着彼此眼睛。
宴星沂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打量过周岩,原来他眉浓眼深,鼻挺唇薄,竟然比她印象中的样子还要好看,像酒一般,愈发有浓郁的沉稳和厚重感。
他最近好像钟爱烟灰色衬衫和黑色领带,英俊到多看一会儿,脸好像都有点烫。
周岩发觉了她泛起红晕的脸,眼眸微定,状似思索的蹙眉,而后声音低低的问,“不舒服?”
“没有。”
“脸红什么?”
宴星沂言笑晏晏地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被拉近,周岩低眸,凝视走过来的姑娘,神情没有分毫改变。
宴星沂弯起唇,踮起脚,略偏过头靠近他的唇。
周岩还是没动,一直看着她,却在她即将吻到自己的时候,忽然沉声,“过分了。”
宴星沂神情一顿,目光从他唇移到男人眼睛,看清周岩眸中的不悦。
他淡淡推开了她,“喝完醒酒汤去睡觉。”
宴星沂退开些距离,笑着说好,并没有任何一丝尴尬或不悦,温顺地端起醒酒汤仰头喝,果断得像喝一杯毒药,喝完转身上楼,并没有询问周岩是留下还是离开,毕竟这房子也是他买的,他去留都有权利。
回房关上门,她脸上的温柔微笑才逐渐变冷。
过分是吗?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就连用这样的方式当做回报也不行吗?他就这样嫌弃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说“心乱”这样会令人误会的话?
宴星沂并不知道,周岩的情况并不好。
刚才那一刻是宴星沂头一次靠他这么近,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嘴唇就在自己几毫米外,他几乎用尽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吻上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宴星沂不喜欢他,这只是她为他准备的回报,这样的暗示,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