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归伽板着一张严峻的脸,看着他们部离开,心里咯噔了一下,顾齐带着几十人的队伍赶来,下了马看着留下来的军队,不解地问,“他们就这么走了?”
安归伽皱眉点头,“是的。”他令惊不忍地摇头,吩咐身边的人,“先将他们带回军营,给右夫人安排一间宫室。”
“右夫人?”顾齐惊讶的望着安归伽和玄洛奴,安归伽冷着一张脸,顾齐不敢再往下说什么,吩咐身边的人将所有人带了回去。
玄洛奴冷眼看了一眼安归伽,从一开始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安归伽,她扭头骑上他的马匹,“记住,这辈子你休想碰我。”说完,朝秘密的胡杨林奔去。
大队人马也跟着往前走,安归伽只好上马,顾齐骑马跟上了安归伽,走了好一阵,大部队已经远去,他才开口道,“君王,赤牙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这不像是维洛果的做法。”
安归伽脸上表情似乎冻结了,“的确如此,这个在战场上心狠手辣的维洛果给我来这一出,是我没有想到的,在他眼里对待不从的人就是死路一条,任何一个归属他的部落都是他的奴隶,跟我和亲,还给两百名军队当做嫁妆,明摆着要监视我罗布城一举一动,等我和这个玄洛奴有了儿子,再立儿子为王子,罗布城岂不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管辖。更不可思议的是还不用我上缴银票,马匹、队伍和粮食,还用这么温柔的方法对待。”
顾齐抿嘴摇头,小心问,“这个信任右夫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好生养着就好。”安归伽回答。
“恐怕没那么简单君王。”顾齐说,“若过一年后右夫人没有任何动静,维洛果恐怕会等不及,他现在用了以柔治刚的方法,并不代表着他一直都是一只沉睡的狼。”
“你说得非常对。”安归伽点头,“逆反他的结局我都想到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人头落地,让我所有家族忍受断骨的疼痛残忍死去,然后整个伊尔克家族都成为赤牙人终身的奴役,这可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想而知,我们今后做事要更加谨慎了。”顾齐说。
“自维洛果为王,建立了更为残忍的法律,赤牙人惨无人道,有着奴隶制的统治,与其效忠牛特尔倒不如答应维洛果的和亲要求,一个单枪匹马的部落是长久不了的。曾经的三年里,我和霍尔奇牛特尔三个部落合力战斗,除了赤牙人,其他部落也会敬怕三分,如今,我伊尔克家族单枪匹马,少不了遭来其他部落的威胁,但本王绝不会让伊尔克家族和牧民成为赤牙人的奴隶。”
“君王您说的是。”顾齐说,“牛特尔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理?”
安归伽冷笑一声,“别以为我签了效忠协议宣了誓,这辈子就得听他的,而他最愚蠢的就是高估了我的忠诚,面对他这样的逆贼,我可以反悔。”说着他长出一口气,“我大哥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当初不签协议,我担心他会连我两个宝贝女儿都不放过,如今天高皇帝远,他现在管不着我。”
“那每年的贡品还上缴吗?”
“我和玄洛奴的婚事要大张旗鼓,喜帖越多越好,我要让牛特尔知道我与维洛果姐姐成亲的消息,至于贡品,我们若一年不上缴,他自然就明白了。”安归伽说完,他们进入一片万亩之广的胡杨林,满树的胡杨叶在风中作响,俯瞰着一条长长的河流,他们绕过河流,进入城堡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安归伽先去了后宫,下人们很快将后宫比较大的一间房打扫了出来,里面布置了很多各色的花,房间一切是新的,两个下人正在铺卧榻上的床单。犹然的姐姐,安慕容的母亲楚媚儿站在房内,要求下人们一切按照玄洛奴喜欢的样子布置出来,玄洛奴站在一盆花跟前,细品盆里的花朵,好像什么事都跟她无关。
楚媚儿见安归伽走进来,便迎了上去,有礼的拜见,“君王回来啦?您看看右夫人卧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叫下人再去布置。”
安归伽抬头看着她,“右夫人?”他的语调庄重而遥远,又似乎欲言又止。
“我明白。”楚媚儿皱眉笑道,“别看小小的罗布城,后宫大小事宜还真让我无法应对,如今,有人来替换我,我自然是高兴,做君王您的左夫人没什么不好,总归都是君王的夫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