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这行人有一百多个,她站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前面大约检查了四五十个人,看矮房子外面的空地上站的人应该是被筛下来89个,五分之一的淘汰率。这些被淘汰的人,以后的道路不知道是哪里,也许会被卖给守城门的侍卫(这个结果好像还不错),或许就被卖进八大胡同。总之,家乡是回不去了。
“下一个。”
木槿走进屋内,两个老嬷嬷拿着一根戒尺严肃的站在那里,用一种挑货物的眼光看着木槿。
“把衣服全脱了。”毫无感情的语气。
木槿不敢迟疑,连忙脱去破旧的棉衣,一丝不挂的站在两人面前。
两位嬷嬷拿着手中的戒尺挑起木槿的胳膊,用鼻子闻一下味道,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又没有什么碍眼的胎记,连下面的部位也要检查,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对一件货物的挑拣而已。
“好了,去隔壁洗澡剃头。”
“下一位。”
木槿穿上自己的破棉袄,在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心中有一丝的悲伤。她知道这只是屈辱的开始,还有更多在后面等着她,可她无法逃避,宫女私逃,家人同罪,充军三千里。何况,天涯海角哪里都是不公平的世界,能逃到哪里去。
前面一群骚动,人突然后退,正在悲叹人生的木槿突然被撞仓皇间也后退了一步,糟了,好像踩到别人的脚了。
“哎,你踩着我脚了。”
“对不起,疼吗?我不是故意的。”作为一个讲礼貌懂文明的现代人,木槿连忙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木槿踩着的那个女孩和她们都不太一样,在这一百多个女孩中间有十几个不一样的存在,年龄都在13-15岁之间,已经有副大人的模样,她们容貌美丽,或清纯,或妖娆,各具特色。她们穿着粉色的夹袄,人群中的他们如同黑白照片里的亮色,格外的吸人眼球。
“放肆。”木槿的话刚说完,粉色夹袄后面的女孩快步上前,放肆两个字的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就摔在了木槿的脸上。
活了近三十年从未挨过打的木槿直接被打蒙了,还带这样的。。。
“竟敢踩我家姑娘,要做主子的脚被你踩坏了,你赔的起吗?还不赶紧自己掌嘴道歉。”打人的小丫头打完并不解气,上来就噼里啪啦的一顿骂,其他女孩也很少见这种架势,都害怕的缩成一团,躲的远远的。
被打蒙的木槿这才被骂醒,我的天爷,她好像被欺负了,这还没进紫禁城呢,就被如此对待,进去以后还有她能活的日子吗?
“你。。。”
“我看看是哪位敢自称主子的?”木槿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严肃的声音就从她的背后传来。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嬷嬷,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和刚刚那些嬷嬷不一样的宝蓝色锦缎夹袄,一张和气的圆脸,嘴角还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