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的路上,袁尚对诸将讲解先对付最弱且最无威胁的天子一方的战略用意。
“此番来关中,我河北大军不能轻动,只能用三万并州军对抗多方势力,关中形势复杂,我们要对付的兵马加起来超过二十五六万,实力对比悬殊,硬碰硬的不好打,所以先从最弱的入手,打倒是在其次,兼并才是主要的目地,这样打的快,收复的也快,比如这一场仗下来,我们凭空增加了将近三千人,看着不多,可却能依照这个路子积少成多,慢慢将兵力的差距缩小,最终与阎行、宋建等人决战!”
众将闻言恍然大悟。
却见夏侯渊斜眼瞅着袁尚,道:“本将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打算借由这次平定关中叛乱之战,收剿出一支关中军来?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袁尚笑了笑,道:“天真归天真,但却不妨碍我试着做一做,关中自董卓乱政开始,连年战乱,人口调落,从人户中征调兵马委实太过困难,倒不如借着平叛之机,吸取这诸多敌人的兵力,建立一支强大的关中军!与我河北大军遥相呼应!令四方势力,再也不敢窥探雍凉二州之地!”
夏侯渊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袁尚不以为意,继续问他道:“岳父,此番请您来雍州,是想活用您的奔袭战法,在雍凉之地打破僵局,如今已到关中,不知您打算如何助我?”
夏侯渊双眸一眯,淡淡道:“千里奔袭是我所长,但对士卒也得要求严格,你若是要用我,需得借我三千骑兵!由我亲自调教一段时间,方可随我出战!”
袁尚笑了笑,道:“这个简单,并州三万虎狼之士,再加上刚刚受降的这三千降军,共三万三千人,由岳父从里面挑人,你想要谁都行!马匹方面我来想办法!另有马岱派给你当副将。”
夏侯渊冷笑一声,道:“还派个副手?监视本将吗?”
袁尚苦笑一下,道:“还请岳丈大人理解,你的身份特殊,让你单领一军在他人看来,已是够冒险的了,若是不派个副将在您的旁边,在诸将那边连小婿也解释不过去。”
夏侯渊一想也是,老丈人归老丈人,但自己毕竟是曹氏大将。且此番出战不算降袁尚,只是与钟繇一起给他帮忙而已,独自领兵却是不妥,随即点了点头。
回了营寨,却有从京兆回来的探子火速拜见袁尚,并将探听到的消息转告给他。
袁尚听了探子的概述,随即走到帅帐内的沙盘前,用手在上面来回指引,道:“阎行的屯兵马尽皆屯扎于扶风郡西地,对京兆形成包围之势。看来马上就要强攻长安了!”
钟繇对关中了解至深,他琢磨了一下,随即揣测阎行的战略意图:“阎行屯兵扶风之西,最终目的虽然是长安,但攻长安之前,阎行必先取咸阳!”
见袁尚有些不解,钟繇随即解释道:“咸阳在长安之西,自古便是长安对蜀,凉之地的最后一道屏障。阎行若是打下了此处,虽然对长安没有过大的威胁,但对长安城内兵马的士气却打击极大!且夺下了咸阳,东西两路可直接掌管武功县和眉县。用以压制汉中张鲁,到时候阎行就掌握了主动权,他就可以根据关中形势,或联合张鲁。放他们入关中,或掐死武功县、眉县两路的要道,守住岐山和子午谷。压制张鲁,不让他进兵。”
袁尚摸了摸下巴,叹道:“只是一个咸阳城,居然能让他打出这么多花花道来?阎行这小子不赖呀。”
钟繇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兵力不足,咸阳必须要让给他,无奈之事。”
袁尚想了想,道:“咸阳可以给他,但士气不能丢!咸阳城一下,长安军民士气大跌,不利于防守和今后的反扑,更不利于我们招降关中那些墙头草似的小诸侯……所以,当务之急,要在咸阳丢了以后,打一场胜仗!挽回士气,也让所有人都看看,关中之地的话语权,还是在我的手里!”
钟繇摸着胡须,想了想道:“你若是真能打一场胜仗,老夫保证立时出面,号召关中各路小军阀,虽然不能让他们尽皆归附于你,但至少不会参与阎行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