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甘宁的夸赞,他手下的这几个负责冶炼兵器的贼寇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或有挠头的,或有沉默不语的,或有脸红的,还有的羞愧的直接将头转过去,看草庐外天色和江边风景的………
谁能想得到,一群杀人越货,干坏事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的贼寇们,面对这种不属于自己功劳的夸赞,居然也会羞愧,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甘宁何等眼力见?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也就当不了这群水贼的头领了。
“怎么?这刀不是你们炼的?”甘宁轻轻的将那把兵器插在地上,随意的寻了一个树墩子坐下,老神在在的看着几人。
众人当中,却有一个领头的冶炼贼寇冲着甘宁拱手而言:“老大,实不相瞒,弟兄们这段时间在这炼刀之上,没少花心思下功夫,怎奈我们都不是这块料,实在是达不到老大你预想中的要求,这不,前几日又冶炼也一批脆刀,大伙都发愁的不行,就怕挨老大你的责骂,不想那个被二哥派人抓回来的保正,路过咱们冶炼的草庐,看了一眼咱兄弟冶炼的兵器,指点了两句,言语间却有几分道理,兄弟们寻思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不想这一试之下,居然还真就成了!你说这事闹的…….”
甘宁的脸上泛出了几缕奇色,诧然道:“那挖地的保正居然有这等能耐?”
贼寇连忙点头,道:“是啊,老大,这冶炼铁器,最重要的一则是铁器之质,二则是火候,三是时辰,要炼出上佳的兵器。三点缺一不可!这铁器之质咱们无法改变,便只好在这火候和时辰上下功夫,不过这事说来简单,什么铁用什么火,烧多少时辰,都大有讲究,不是一两月的就能够习得的!非得是长年累月的经验不可,我等看那挖地的是个行家,老大你不如…….”
“好啦!”甘宁抬手挡住了那贼寇的话头,道:“该怎么做老子心里自然有数。用不着你们几个来教……你,一会领人去地里,把那挖地的带到咱们正厅,老子有话想跟他说!”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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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最近也很忙活,不光是筹谋如何寻找机会蹿回河北,更是为操练贼寇与制定如何击败黄忠的策略而日日思谋。
虽然战法与智慧在战争中也能够取得巨大的作用,但两军对阵,取胜关键还是在双方兵勇的多少和战力上的优劣差距。
甘宁的水寇不足一千。黄忠的兵马却是稳有一万,差了整整十倍有余,在兵力上,己方已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就战力来讲。甘宁的水贼固然都是悍勇之徒,但襄阳的一万荆州水师只怕也都不是吃素的主儿,特别是刘备接管荆州政务以来,大肆操练兵勇。使得荆州军原来的暮气全然皆无,在士气与战力上可谓焕然一新。
兵力差的太多,战力己方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人家。且双方都善水战,又无城郭可守,且听说黄忠本人也非有勇无谋之辈,这仗想要打赢,却是有些太难为人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事确实是有些难办,但司马懿何许人也?
历史上三国后期最为阴险的一代枭雄,三分归晋的基石铺垫者,可与曹操比肩的一代巨奸,此世又是颇受袁尚荼毒,甚通无赖之道的河北第一人物!
所以说,连日思慕之下,还真让他想出个招来。
今日,司马懿巡视了水寨内的情况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赶到正厅找甘宁商议破黄忠之策,还没等踏步进去,便听到里面似是传出了两个人的对话之声。
但听一个不属于甘宁的声音正在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