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不解,“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还能特地把一个五岁孩子带到深山老林里杀害。”

    魏其琛手指头敲着办公桌面,他若有所思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嫌疑人和受害人应该都不是漳州本地人。”

    陆小圆好奇的问,“为什么?”

    魏其琛说,“杀人抛尸,在本地人对周遭环境熟悉的情况下,谁会在景区里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受害人身体有从高处坠落摔至骨折的情况,这也能证明嫌疑人是从我们发现尸体更高的地方进行的抛尸,虽然小朋友只有五岁,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想带上一个五岁孩童的尸体徒步登山也很困难,而且更容易引人注目,所以这孩子一定是活着被带上去,然后杀掉再被扔下来。”

    陈林说,“没错,鹿鸣山景区虽然每年都会发生好几起自杀案例,但你要说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登山自杀这肯定不可能,他能上山,必定有监护人跟随,如果是自杀或者不慎跌落,父母自然会报警搜救,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当没事发生。”

    秦安说,“哎呀,要照这么说,那还真是谋杀。”

    魏其琛说,“如果是外地人流窜作案,那这案子就更难办了。”

    陈林拿出手旁边的证物袋来,“魏队,今天侦查组送来的所有现场证物,其中游客垃圾占绝大部分,受害人身上穿的小花袄损坏严重,不过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送去了鉴证科看能不能采集到有用的信息。”

    魏其琛问,“结果还没出来?”

    陈林摇头,“鉴证科的同事还在加班。”

    魏其琛说,“找个人下去催着,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须出结果。”

    “是。”有人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站起身来快步出了刑侦组大门。

    贺言昭一觉睡到大天亮,市局大楼并非很安静,睡梦中迷迷糊糊还时不时的能听见三楼刑侦组上上下下,来回吵闹的嘈杂声。

    他伸手从办公桌上摸出手机来,一看时间早上七点半,正是可以下楼去食堂吃早餐的时间点,想给魏其琛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可又怕这时候对方刚刚趴下休息,自己莽撞拨通电话会打扰到他。

    于是纠纠结结小半天,主意还没拿,倒是‘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

    贺言昭伸手揉揉自己还有些迷糊的眼睛。

    魏其琛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由于案情过于复杂,所以导致众人讨论了一整晚得出的所有结论都只是猜测,没有关键证据,也没有指向性的嫌疑人,唯独一个受害人死了五年甚至都没办法确认身份,没有身份就不能调查相关社会关系,这一点着实让人头大。

    去洗手间抽了支烟,出来的时候本打算吃个饭再回办公室休息,哪晓得刚转出楼梯间便见贺言昭一边套着外套,一边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蹿。

    魏其琛皱眉,抬手一把拽住贺言昭的胳膊将人给拦回来,“大清早的去哪儿?”

    就这盘查犯人的口气,贺言昭也没听出不乐意来,他还在拉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说,“有个朋友来漳州了,我现在去火车站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