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对话从下午两点一直延续到五点半,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唯独清楚的便是顾少卿亲自将韦恩·杰西和亚尔曼送出了青宅大门。
在上车的前一秒,韦恩·杰西看着他,张扬着的眉眼中透出来难得的温意,却不忘警告:“顾先生,记住你说的话,我到时候等着。”
“好。”
目送着车子渐行渐远,顾少卿转身回到青宅便将自己扔在沙发里,刀工神斧的俊脸全部隐匿在光线的阴影里,眉目间一片恍惚。
于婶闻声走过来:“先生,两位秦医生已经给太太做过全身检查了,太太这段时间除了有少许的营养不良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情况。秦医生表示不太懂您说的病情是什么,所以托我过来问一下。”
病情么?
顾少卿用手掩了掩眉目之间的疲色,很快薄唇轻启:“不用了,你让他们先走吧。”
于婶一愣,也不敢多问,呐呐的点点头,刚准备转身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先生,那门外的海棠花还换吗,太太已经回来了。”
哪儿有什么花朵在冬日里常开不败的秘诀,不外乎就是将温室里养着的花朵一日日的移栽到室外。
为的就是哪日慕酒甜能够不经意间路过时看上一眼,求得也不过是她的回心转意罢了。
可现在。
想着和韦恩·杰西之间的承诺,薄唇敛起的浅薄弧度,明明是在笑却又冷漠的毫无温度:“不用了,她今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看到了。”
“您说的是太太?”
“忙你的去吧。”
在一点点暗下来的客厅里,顾少卿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英俊的脸孔几乎和窗外逼仄的天空接近,久到不开灯只能够隐约辨清身形轮廓,他才缓缓起身,一步步朝着楼上挪去。
房间里也是如此的安静,门板开合的声音无声。
他侧眸,看着维持着他走前姿势蜷缩在沙发里的小女人,除了他,没人敢把她抱到床上躺着。洁白的婚纱依旧那般的耀目,挽好的发丝凌乱下来,将她精致的脸蛋勾勒出一股别样的漂亮。
他放慢脚步走过去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试探了好久才敢去触碰她的脸蛋,拨开发丝,纤细的睫毛就算是在睡梦中也颤颤巍巍的轻抖着。
“酒甜。”
情不自禁的低低的唤,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唯独原本就蜷缩着的身子收拢的更严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