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婳打了个喷嚏,鼻子皱了皱,连眉头也蹙起。
她抱紧自己双臂,莫名感到一股凉意。
怎么忽然变冷了?
正要抬头看看天色,头才仰起,她肩上倏地一重,凉风被挡去大半。
楼心婳伸手一摸,厚厚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而替她披上大氅的人缩回手,走回火堆前,拿起沾了酱料的刷子,继续刷在烤得喷香的肉上。
怀策头也不回,对着皮已经烤得酥脆滴油的小羊羔说:“都说了,公主在殿内候着便好,何苦出来吹风?”
这乐宁公主也不知为何突发奇想,忽地回想起秋猎那日的事来。
那一天,乐宁公主认认真真喊了他:“大皇子殿下。”
怀策一时听了,都还有些恍惚。
乐宁公主已有好一阵子没这样唤他,都是直接喊的“大殿下”。
她伸出那双细嫩的手,按下了食指与中指,慢条斯理地数着,“安王烤了野鸡肉、本宫三皇兄烤了鹿肉与兔肉……那么大皇子殿下,你的呢?”
怀策不得不提醒她,“……公主,秋猎已结束了。”
而且为什么他没有烤肉?也不看旁人都在烤时,他做了谁的枕头?
手都被压得死死的,他能去哪儿?还能怎么烤?
乐宁公主单手撑着脸颊,很理所当然地道:“秋猎结束又怎么了?在宫里一样能烤啊。”
怀策心说,哪有乐宁公主说的那样容易?
但旋即,他又想到,提出这事的是乐宁公主。
在宫里烤肉这等离奇事,旁人做来许是不容易的,但乐宁公主……只有她想不想、要不要,在这宫中,对她而言就没什么事是不容易的。
况且,怀策有股预感。
他不论说什么,乐宁公主都有各式理由能挡回来,且最终走向,绝不会偏移她的原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