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自然知道他这点小心思,板了脸,冷声道:“这是命令,如果不从,便是欺君之罪。”
胡禄听得浑身一抖,脸上笼着阴影,看来没有自己选择的空间了。
李治带着威压倾身上前,一副他不听话就要将他法办的样子,胡禄从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表情,看得心里直打鼓,缓缓点了点头。
“害怕就对了。”李治道,“既然不教的后果这么严重,那还不如领了这个任务。”
胡禄心里咯噔一声,这、这就必须得教了?
“放心,你只要愿意教我,过程中偶然出言不逊什么的,我都不会怪罪。如果不行可以颁布一道圣旨,白纸……黄布黑字,板上钉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治承诺得十足诚恳。
胡禄犹豫了半晌,只好答应了。
于是那日,胡禄劈坏了两个桶,这全是因为李治在练习过程中非要与他对战,他只好使出两分力气推了他一掌,结果竟把太上皇推了个倒栽葱。
气恼的李治顺手抄了地上的桶猛扔过来。
胡禄一掌劈开一只大桶,连忙喝止打得殷红了眼的李治:“太上皇,您怎么还急眼了?”
“急眼?我急眼了吗?”李治蓦地转身,将那根笨重的木棍拿在手里,远远指着胡禄道,“来,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近身。”
胡禄一把夺过那木棍,用力一拉,再使劲往地上一掼,李治手里便真正空空如也了。
“太上皇……您怎么了?”
李治手上动作忽然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敛了玩闹的神色。
沉默良久,才抹了把额上的薄汗,自言自语道:
“你说……究竟是……为什么?”
胡禄一怔,这才明白太上皇是有心事,想学功夫或许不假,但借着练功夫发泄情绪也是真的。
自穿进唐朝,李治就前有狼后有虎,先搞定了媚娘篡位之事,又把各宫娘娘们收拾得服服帖帖,送她们主动出了宫,终于有空琢磨养生问题了,却又遇上个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的“幽灵”。
那位对自己和媚娘有着深仇大恨的幕后者,像在李治头上悬着的一把锐利的剑,让他总是不胜其寒。
胡禄知道他现在心事重重,便识趣地说道:“太上皇,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