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咸平六年正月二十七,钦天监于汀州城西祀台行祈福祀神礼,承佑上天,蒙恩特训。”《钦天监官行要略》记。
这日鱼池月不慌不忙地起了个晚,睡得心满意足才起身洗漱用膳,而后便是繁琐的穿衣戴冠,比之先前在京城那场祭礼舒服了不知多少倍。
这还得归功于张澜着算的吉时挨近午间时分,又加上这时节乍暖还寒,昨日才落了一夜的雨,厚重繁复的祭服穿上竟刚刚好。
对着院门的窗棂之下有方长案,不只是哪个小丫鬟折了几支李花安放在敞口花瓶中,旁枝逸斜,花枝连着串地带着一溜半开半放的白花,点点花瓣之间,沾着含着携着不一的晶莹,不知是露水还是雨水,甚是可观可爱。
到窗边深呼吸一口,鱼池月的心情不知有多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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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白鹤山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见来人,略略压低声音道:“如何?”
“回禀世子,刘巡检见了信物,当即派了三百人来与小人调动。”
“除此以外呢?”白鹤山微微皱眉,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你说了郭常的所作不曾?”
“属下不敢多言,只说是非常时期,世子必要保证祈福行祀之礼顺利完成,不容有一丝差错。”那人顿了一顿,迟疑道,“世子,在下觉着刘巡检应是猜到了一些……”
“世子哥哥!”
远处传来声音,两人默契地停了交谈。
“世子哥哥原来在这,叫雪若好找。”郭雪若扶着身旁婢女走近,矮身行了个礼,“世子哥哥可是有公务?”
白鹤山:“郭知府日夜操劳水利一事,今日钦天监行祀之礼本世子自然要为知府分忧。郭小姐是在此处赏玩?”
郭雪若闻言脸上不免带了骄傲神色,“今日街市必定热闹,汀州此水祸以来,沉寂许久,难得有今日的机会,雪若就想着出来看看。”
“郭小姐可要小心,此处是祀台,又在城外。”白鹤山瞧了瞧天色,“这会时辰快到了,本世子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那哥哥世子慢走。”郭雪若娇声行礼,看着身影渐渐消失,掐着手帕对一旁的侍女高兴道,“你听到没?世子哥哥在关心我呢!”
小侍女应和着:“小姐如此可意,白世子也不是个心冷的,对小姐上心也是应该的,况且世子还有公务在身,这般繁忙,也不忘出口关心,那必定是……”
话未及说完,郭雪若早已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