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源,虽然拥有储量丰富的金属矿资源和煤矿资源,但是,富裕起来的却是个别人,是那些大老板们,大部分老百姓还挣扎在贫困线上,医疗和教育问题,仍然是三源的主要问题。
各乡镇的交通状况普遍比较差,个别乡镇的主干道到现在还是比较原始的乡间路,大坑小坑的,遇上雨雪天气,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这样的交通条件,又如何谈到安居乐业?
什么叫安居?就是不光要有一个好的居住环境,还要有一个好的治安环境,不光衣食住行有保障,还要有一个良好的、秩序竟然的治安环境。
这两样,三源做到了吗?由于对矿山的各项管理始终抓不上去,散落在山上大小矿上的矿工,也是一个巨大的安隐患群体,这部分人员构成不清楚,从哪儿来的不清楚,是什么身份背景不清楚,所以,三源治安环境差也就不足为奇了。
褚小强在信里提出的问题,彭长宜早就注意到了,甚至徐德强也早就注意到了,也许前两任县长也注意到了,但是,牵扯面太广,对矿山上的管理,煤炭、公安、国土、环保、林业、水电等等,涉及到了好几个部门,这好几个部门都有不同程度的管理责任,所以,上级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决定成立矿务局。
但是成立矿务局,对眼下的三源来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因为这里涉及到了太多部门的利益和个人利益,涉及到了权力的分解,可能在其它县市不是问题的事,到了三源就是问题。
彭长宜最近感到,红色旅游工作进展的比较顺利,各项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了,他准备在最近,拿出一定的精力,抓抓矿山的工作,就像抓旅游工作那样,组织一班人,对三源县的矿山进行一次梳理,做一番系统的实地勘察和调研,力争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矿山管理方案来。
矿山,是自己终究要碰的硬骨头,如果没有大水冲出来的七具尸体,可能这项工作还不能马上提到彭长宜的议事日程上来,但是,显然,老天爷不打算让自己有喘息之机,仓促中,他就要迎战矿山了。
彭长宜边看边思索着,小窦把一杯咖啡递到他的面前,他刚要去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赶紧接通,刚“喂”了一声,就听到翟炳德在里面大声吼道
“彭长宜,你小子还打算干不打算干了!?”
彭长宜一愣,紧张的后背就冒出冷汗,因为,在彭长宜的印象中,翟炳德跟他说话大都是赞赏和鼓励,像这么严肃严厉的话还是第一次。翟炳德,他的手里掌握着锦安市百名处级干部的生杀大权,他只要上嘴唇碰下下嘴唇,轻轻吹一口气,他彭长宜头上这个乌纱帽就被他吹掉了,所以,听到这话不冒冷汗就怪了。
尽管心里被恐惧笼罩着,但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您老人家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我能不发火吗?三源,还是不是锦安的三源?”翟炳德火气依然很大。
彭长宜一听,就赶紧赖声赖气地说道“是,是锦安的三源!”他不敢多说话,他要用最经济的话,来引出翟炳德更多的话,以便他彭长宜好摸清对方的火力。
“邬友福有什么事瞒着我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小子怎么也跟着他学?三源是锦安的三源,是的三源,不是你们个人的天下!”
听翟书记这么说,彭长宜心里反而有底了,他平静地说道“呵呵,您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呀?有什么事您尽管批评。”
“我不会给你留客气!我让你干嘛去了?是让你给我好好干,让你给我当好三源的家,没让你跟我捉迷藏转影背。我限你一个小时,赶快从三源给我滚过来!”
彭长宜对翟炳德这样骂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说道“是,我即刻往您那边滚,不过您可要接住我,别让我滚到马路沟子里去。”
“滚过来再说。”说着,“啪”,就挂了电话。
汗,从彭长宜的后背和额头上就冒了出来,他合上电话,看了小窦一眼,小窦冲他一伸舌头,递给他一张纸巾,说道“嘻嘻,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