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袭,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的。”
陆绛成红着眼圈,雾蒙蒙地看着周袭,他干裂的嘴唇因为不必要的强撑,微微发白。
怎么会这样。
周袭愣愣地直视着床上那人的双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
这个人但凡有一丝不屑或是抵抗的意思,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用武力压制住他。
但凡但凡一个轻蔑的眼神,也绝不饶过他。
偏偏,从那张常常吐出冰冷语句的嘴中,说出了那么温柔的话。
“周袭,你最多是一个胆小的人。”陆绛成牵动着嘴角,眼底隐隐苦涩,他继续说道,“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做不来坏人的。”
这算什么狗屁推论。
简直是个笑话。
凭什么。
周袭垂着眼睛,俯视陆绛成,冷笑道,“如果我说,今天,我就想做一回坏人呢。”
陆绛成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身子深深陷在灰白色的被褥里,像一个摆在瓷盘里的可口点心,他轻轻叹了口气,盯着周袭那双毫无怜悯之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标记我,不是一件坏事。”
盛夏,屋外蝉声不断,骄阳似火。
空调房内,21度的风徐徐从西南角吹来。
陆绛成忽然打了个寒颤,他身上发热的汗还没有干透。
“也对。”
双方沉默许久后,周袭自嘲般地笑了下,他弯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直到完全罩住陆绛成瘦削的肩头。
他站了会儿,又补充道,“过几天你就要发情了,不标记你,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