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莉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问了一遍，“阿洁，那假如你是总监呢？”
我很想斩钉截铁地回她一句“不可能，这是痴心妄想”，可看到她的脸色，我却不忍。
那就随便编编？
“好吧……其实我们公司的初步定位有别于一般的传媒公司，”我闭了闭眼，下意识地不想看金莉的眼睛，那么真诚，那么活泼的眼睛，“我们更强调的是顾客和产品的互动交流，打个比方，我们公司出版的杂志，在应用开发方面是花了很大的时间的，除此之外，我们有自己的采集网站，能够满足部分用户直接参与我们产品设计过程的需求，这些网站和应用，是我们产品内容的来源和反馈，这一点，其实很多公司没有做到。”
我胡编乱造了一通，思绪却越说越顺畅，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种奇异的自豪感和使命感慢慢地在我身体中蔓延。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金莉。
金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拿出了记录本，正飞快得记下些什么。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怎么能够记录我这些胡言乱语？
金莉似乎不太满意我的中断，收起了小本子，冲我微微一笑，“阿洁，晚上微信再找你。”
我愣了愣，晚上吗？
这个小小的约定似乎猛地驱散了我心中对黑夜的反感。
自从他与我分手后，我已经很久不登微信了。
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对话框、熟悉的聊天背景，我多怕，多怕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勾起致命的回忆。
“好。”
我略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主动挽上了金莉的手臂，“走吧。”——回去加班。
夜幕终于渐渐降临。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尤其是，当办公室的人愈发稀少的时候。
和金莉的约定似乎在促使我离开杂志社，回公寓去。
怎么可能呢。
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