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芊一夜都没睡好,很早就赶到暖玉阁。
慕容雪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安,反而到显得精神很好,看见大姐来了,笑着迎上前去,“大姐,你這么早就来看雪儿啦。怎么?大姐的神情好象不算好,昨晚休息的不好吗?這暖玉阁真是好,外面秋凉如水,這儿却温暖如春,要不,姐姐你今晚过来陪我一夜?”
话是无心,还透着天真和些许得意。
慕容芊轻叹口气,這个傻丫头,她还真以为這暖玉阁是谁都能住得的吗?“小妹,你以为這个暖玉阁是姐姐能住的地方吗?這儿本来是皇上的皇后和爱妃们过些日子天凉了避寒之所,姐姐还没有這个资格,你姐夫虽然贵为大太子,可也只能远远瞧着。你到是住得安心,也不晓得家人有多么为你担心。”
“雪儿知道,”慕容雪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説,“昨晚皇上来过,带着张太医一同过来替雪儿诊了脉,配了些休养的药剂,张太医对皇上説,‘可能慕容姑娘前些日子受了惊,感了风寒,如今配些压惊舒神的药慢慢调剂一下,不过几日就可无事’。皇上亲口对雪儿説,虽説這儿是皇后和他的爱妃才可住的地方,但雪儿情况特殊,雪儿的父亲又对朝廷忠心不贰,所以住着无妨。皇上説,暖玉阁的房间颇多,待天寒之时,也可住的开。雪儿见皇上這样説,实在不知要如何推辞。”
慕容芊愁眉难舒,慕容雪不会单纯到這个程度吧,她不会不知道皇上留她在暖玉阁是有企图的吧?“小妹——。”
“姐姐莫为雪儿担心,在這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避开司马锐那个可恶的家伙,有皇上的照应,过上几日,雪儿自然会向皇上提出来回府之事,现在皇上如此热心,雪儿只怕提出告辞之意,皇上也不会答应。”慕容雪看着大姐,静静的説,温柔的皇上总没有司马锐那般令她觉得害怕,万人之上的皇上对她這般呵护,真让她感动。
慕容芊长叹一声,眼底尽是悲哀之意,难道真让三妹説中了,這慕容雪并不觉得和皇上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但愿父母能够快一点寻到合适的人家,替小妹订了人家,也可让皇上和司马锐统统都死心。
“皇上驾到!”外面高公公的声音传来,尖细绵长。
慕容芊心中噗通一跳,皇上竟然才下早朝就赶了过来。急忙和慕容雪一起跪下,听见皇上一步步走了进来。
“雪儿,快快起来,你身子弱,就不必行此大礼了。”声音很温柔,而且还亲自上前搀扶起慕容雪,再看到慕容芊,声音中添了几分威严之意,“你也起吧。”
慕容雪面色一红,道不尽的娇羞,説不尽的温柔,“谢谢皇上关心,雪儿只是大病初愈,到让皇上操心了,雪儿真是惭愧。”
皇上瞧着,满脸皆是笑意,眼中也只有這个大兴王朝的第一美女的存在,虽然慕容芊就站在一边,也竟然是视而不见。对着慕容雪,眼中全都是疼惜和不加隐藏的欲望,还有几分努力克制的迫不及待。
這怎么能怪得了他呢,這般鲜活美丽的一个女子,如此娇羞温顺的站在那,满眼满脸都是对他的崇敬和膜拜,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看惯了身边的皇后和爱妃的面容,有這么美丽动人的一张面孔,充满新鲜感的婀娜身体,又怎么可能不让他萌发占为己有的欲望呢!
如果,不是因为慕容雪年纪尚不足十六,还不到大兴王朝规定的出阁的年纪,怕是他早已经宠幸于她,红绫帐内度春宵啦。這到要多谢慕容青良当时的坚持,如果真是允了锐儿的请求,将慕容雪许给他,怕是自己就没有這朵鲜花可摘了。
想至此,眼前忽然出现了另外一张面孔,慕容枫的面容,説来也是奇怪,那个慕容枫就让他有心怯之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且不説她是自己四子的妃,就算是未嫁之女,皇上也觉得,如果有些许他意都似是亵渎。
那也真是一个绝色的女子,仔细论起来,似乎还略胜慕容雪几分,到不是容颜上如何,而是那份由内及外自然而出的气质,却是慕容雪不曾有的,如此説来,自己那个顽劣的四子也还真有些福气
“雪儿,朕来时,见翠栊苑的菊花开得正艳,如果你此时身子尚是舒服,朕就陪你去赏赏菊花如何?”皇上和颜悦色的瞧着慕容雪,自从扶她起来,皇上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一直握着慕容雪柔若无骨的小手,神情也是千般的怜惜万般的疼爱。“外面的风也暖暖的,出去散散步,对你的身体恢复更是有益。”
慕容雪含羞垂首,心中如同装了数不清的小鼓,一直敲啊敲,那双大手紧紧握着她的,除了父亲,尚未有人如此贴近于她,而现在握着她手的可是大兴王朝的一国之君,她心里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人也飘飘然的如坐云端,完全没有看到一旁自己的姐姐一脸的悲悯之意,随着皇上缓步走出了暖玉阁,只留下慕容芊呆呆立在当地,满心都是萧瑟。
千辛万苦躲过了顽劣的四太子,牺牲了三妹的一生幸福为代价,却落得如今這个场景,也许真的要如三妹所言,再过些日子,自己真的要跪下迎接自己這个最疼爱的妹妹啦。苦笑一下,大兴王朝,真让慕容家的女儿占尽了风光,可怜的父亲,這般疼爱的女儿却还是要送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