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那人便迅速底下头去,遮住脸挤出人群。
但那一眼已经够温摩认出他了。
是温诚。
他离开的时候,他附近几个人也同时离开,只不过是朝不同方向。
如果不是因为爬上了树,绝难发现这一点。
温摩提着灯笼,轻轻从树上跃下来,落地是轻盈稳当,外袍的八瓣衣摆因风如花朵般绽开,转即又贴身垂下,像一朵刚刚打开的曼陀萝花。
周围的人欢呼震天,摊主则脸色发白。
但温摩拎着红灯笼并没有走向摊主,而是走向姜知津。
“阿摩姐姐太厉害啦!”
姜知津的眼睛在发光。
宁心儿不能欺骗自己说他只不过是在假装,因为温摩从树下跃下那一瞬,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眸子里那点光迅速扩散,笑容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
温摩笑了笑,没有说话,将灯笼塞进姜知津手里,然后一手拉起姜知津,一手拉起宁心儿,大步往回走。
走得又急又快。
姜知津和宁心儿不解。
摊主也发愣。
但他很快发现这是老天眷顾,终于有人摘下了灯笼,他却不用付那五两银子,他瞧那三人走得足够远了,才假模假样喊道:“客倌,你忘了拿灯笼过来兑银子——”
官倌越走越远,转瞬消失在拐角处。
摊主彻底放了心,摸出一支笔,在赌酒告示的最后附上一行小字:女子不得尝试。
“少夫人这是干什么?”宁心儿问。
“有人跟踪我,并且想做掉我。”温摩简单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