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谢飞絮还在宫里那两年。
虽然按照乌牙族的习惯来算他已然是个成年男人了,但平朝皇宫内多数人还把他当孩子来看。他也在皇宫住了一年多,几乎把每处都摸透了。
有时候梁澈下早朝回来没在兴德殿见到他,便自觉又去了偏殿冷宫旁的一座凉亭那里。
太后:“这是哀家当年刚进宫时最喜欢待得去处,清净。”
谢飞絮点点头,清澈的目光里都是钦佩:“太后娘娘好厉害,惊柳还是找了好久才发现这里的。有山有树有水,人也少,又安静又安全。”
太后笑了笑:“看来惊柳和哀家喜欢的东西差不多嘛。”
看两人相谈甚欢了片刻,梁澈才迈步上前,顺手揉了下谢飞絮的后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在聊什么?”
谢飞絮腼腆地笑了下:“陛下,我在听太后娘娘讲她进宫的故事呢。”
太后追忆往昔般地道:“老啦,以前哀家多有活力,现在就想歪在榻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谢飞絮认真地反驳道:“太后娘娘才不老呢,你看起来还是很好看,很有魅力。”
这话换个人说都要被当成调戏别人的登徒子拉出去斩了,可说话的人是谢飞絮,众人都知道他除了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赞美太后,没有丝毫其他孟浪的意思。
“而且年轻虽好,但没有经历过事,美则美矣,都是浮于表面的。人只有经历过许多,才会自然而然带着股让人想探究、不自觉被吸引的故事感。”谢飞絮想了想,又道,“不过吸引人的故事感也不一定跟年岁有关。”
太后眉目含笑地瞥了眼目光放在谢飞絮身上的梁澈,同意道:“确实。”
梁澈垂眸盯着他:“饿不饿?”
他这么一提,谢飞絮才后知后觉出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眼睛里都带上了今天要吃什么饭的期待:“陛下,去吃饭吗?”
梁澈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多加了份蒸蛋。母后也来一起用膳?”
太后摆摆手:“你们吃,哀家让春儿炖了鱼,不和你们一起了。”
7.
前世梁酌密谋反叛的那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