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自觉在师攸宁那里吃了一肚子气,来的时候风一样。
可进了耶律渊所在的院子,守卫森严的兵将先让她软了胆气。
尤其是,院子里跪着的那个人,一身衣裳血迹斑斑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这样寂静又冷肃的环境,实在是骇人。
进了大堂,崔嬷嬷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该说的话她虽带着颤音,但总算说全面了。
“你替嘉宁郡主向本王致歉?”耶律渊将放在桌上的小瓷瓶戳的咕噜噜转。
小瓷瓶里拇指肚大的丹药随之咣当个不停。
“郡主少不更事,今日冒犯了王爷,老奴还请王爷看在老奴的面子上,宽纵一些。”崔嬷嬷道。
既然夏滢萱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她踩着她得些镇北王的好感。
若是镇北王发话让自己多管束夏滢萱,那就更好了。
崔嬷嬷心中思绪翻涌。
耶律渊心头一晒。
便是同乘一车,那小东西一指头便能戳倒的样子,能将自己如何?
他看问题直抓本质,眼前的老奴才这是借自己的手给夏滢萱厉害看,委实可恨!
“你的面子?”耶律渊声音不辨喜怒“谁给你的够胆,让你觉得在本王这里有几分面子?”
这话虽是斥责但并不如何严厉,但崔嬷嬷禁不住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耶律渊觉得自己有些理解那小东西为何不待见崔嬷嬷。
脑子不清楚的蠢货,放在眼前的确碍眼。
“满口胡言,赏十板子清醒清醒。”漫不经心的冷淡语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