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场子?什么意思?”钟岳一脸懵逼地看着二老。这又不是去单挑打架,还要压场子做甚?
不光钟岳懵逼,连席其昌也茫然,老钱这是演得哪一出啊。
钱筠尧喝了口玻璃杯中的茶水,说道:“《六甲灵飞经》刻本前有篆文,后有手绘的符文,这些我略有涉及研究,我的意思就是小楷的部分都由你负责,至于这小篆以及符文印刻,交给我来。这样,出版的时候,你我联名,如何?”
“联名?”钟岳倒吸一口冷气。他听说过名牌奢侈品有联名发售的,还有一次听说出书还有联名这一说法。
耕耘轩内三人都心有所想,只是席其昌和钟岳都明白一点,这位西岭印社的副社长并非是说来开玩笑的。钱筠尧看着钟岳脸上的惊讶,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借此来蹭名声的,所有出版刊物上,都会注上你我负责的内容,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不是,钱老您误会了。是我应该感到诚惶诚恐。”钟岳虽然在印学界没有什么建树,唯一一个认识的搞印学之人,只是小篆李,但是能够在西岭印社担任副社长一职,那必然是印学界赫赫有名的大佬人物了,居然要找一个无名小辈联名出书,难道就不怕砸了自己名声吗?
西岭印社啊,那每一任社长都是近现代书法篆刻大家,包括沙孟海、启工力,都担任过社长,在文化圈素有“天下第一社”的美称,所以即便钱筠尧是副社长,那也是有一定社会声望的,不然也不会受聘于该印社了。
席琪昌也劝道:“是啊,老钱。之前你就说过来看看,这个出书……我看以钟岳的资历,还是为时尚早,起码再磨练个十年八年的,到那时候也来得及不是?”
席其昌也非常看好钟岳,但他知道,钟岳要发力,不是现在,而在将来。这个时候太过强求,反倒是揠苗助长了。
钱筠尧摇头道:“老席啊,你还记得之前钟岳和小楷王赌斗的那件事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这不才隔了半把月么?”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之后,云徽说得那些话以及钟岳比赛后的那些话,很是让我触动。是啊,书法界,需要人站出来了!十年八年,我等不及了,书坛……也等不及了!”
席琪昌沉默了片刻,“老钱,站出来,怎么没人站出来?云徽之,沪上书协的人不都出面了么?这些,让钟岳一个人来扛,是不是有些太为难人了?”
钱筠尧看着钟岳,认真地说道:“咱们老一辈的人,保守的保守,即便是敢于站出来说话的,也都是耄耋之年的泰斗人物,你看看徽之,借着凯宏轩这件事,出面肃清不正之风,但你也明白,这种不正之风又会卷土重来,我们都老了,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管这些。”
“钱老,那您就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些事?”
钱筠尧说道:“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必须有人扶你往这条道路上走,不然等真到那个时候,要你站出来的时候,你没有这个能力,那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钱老,可是现在出版……”
“钟岳,有时候需要的实力,不仅仅是笔力,更是魄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出版仅仅是对于我你小楷的认可,而且是有助于灵飞经临摹本的完善,毕竟那几个刻拓版都相差甚远。”
钟岳看着诚意满满的钱筠尧,短叹道:“好吧,您是西岭印社的副社长,您都不怕砸了招牌,我还怕什么?”
“好!约稿函我拟好发过来,到时候就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