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偏殿回到御书房,周皇刚刚坐定,便有全安引着太子走了进来。
实际上,就连张买臣都不知道的是,太子方才一直在偏殿的暗格中静静听闻众人议事。
“父皇,儿臣不解,这辽东侯往日里也是...”
太子正欲开口询问,周皇却挥挥手打断了对方,而后对全安说道:
“你等皆退下。朕与太子说些话。”
等到众人屏退,太子四处检查一番,这才又回身继续说道:
“父皇,辽东侯往昔面圣时,也算是恭敬有加,自昨日起却突然如此跋扈,难道真是一朝得势封了王,便再无对父皇的半点敬意?
而且,今日之言辞激烈,也不似一个鬼谷弟子应该有的纵横之道。”
周皇把玩着鼻烟壶,没有正面回答太子的疑惑,而是半眯着眼问道:
“那你以为,这霍卫是否真有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之意?”
闻言,太子细细思索起来,良久之后却是无奈的叹道:
“儿臣愚钝,今日这辽东侯观来确实是有此意,但是若是回顾往昔其种种行迹,儿臣一时却又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儿臣只能信三分。”
“那现如今朕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你和那张虎头罗列的十大罪状是否属实,又是否存在诬告,便怒不可遏的将其罢官下狱。
若是有人再说霍卫有不臣之心,你此时会信几分?”
太子略一思索便回答道:
“儿臣愿意信六分。”
“六分,
那便够了。”
周皇轻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