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刚刚的草率,苏小七在阿飞吃完饼子后将那砸成沫沫的草药连带着手帕一起递给了他。
阿飞糊成一团黑绿色浆体,鼻子耸了耸就知道是什么了,是止血的草药。
“你拿去涂涂伤口,反正都是这地上采的,不要钱,但还是要稍稍感谢下大自然的馈赠。”苏小七也不管阿飞会不会应承,就放在了他脚边。
苏小七做完这些之后,便坐在火推旁,双手托腮看着赤火摇曳,又变成了一副安静祥和的模样。
但事实不然。
苏小七:啊啊啊,阿西吧,现在几点了,好尬,我都能用脚趾抠出一座梦幻芭比城堡了。
【北京时间23:58,那宿主跟他聊天啊,聊聊也许就不尴尬了。】
苏小七:聊天?
苏小七:再聊,那就不只是梦幻芭比城堡的故事了,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也不熟,往坑洞里抛个绳子也不是什么表达深刻的救助事件,所以我不能再一直当个自言自语起来没完没了的絮叨嘴子,这样的人设太辛苦了,不利于后期建设,我要再想个办法。
【唉,早知道宿主你刚刚编麻花的时候就多编一会儿,要不现在你靠树边儿睡会儿?】
苏小七:当场就睡,心这么大的吗?而且我怕虫子钻我耳朵眼儿。
【你咋事儿恁多呢?】
阿飞扭过身去,在伤患处涂抹草汁,一点儿也不晓得此刻苏小七的心境,他只想着等天光快些破晓,自己也好快点儿赶路。
他不是个习惯停歇之人,平常总是疾驰,累的时候全当走路是为休息,此前在坑洞里坐了许久,当下又坐在火堆旁慢悠悠的吃了饼子,涂抹止血草汁,实在是怪异的很。
不是说这样做让他不适,难受,而是他真的不习惯这些,不习惯这些让他感觉到舒适的。
阿飞的母亲曾跟他说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他一事无成的时候,就不该沉迷任何能让他觉得舒服的东西,那样会削磨他的意志。
只有忍受疼痛饥饿,才能最终战胜疼痛饥饿。
当他扭过来的时候再看,那苏小七已然面向篝火侧身躺下,双掌相合,垫在侧颊下,手下还垫着个小布兜。
阿飞不晓得对方怎么就如此放心,毕竟他接触的女子太少,如此对上几句话,还离的如此进的,到如今也就母亲和眼前之人。
苏小七当然没有陷入睡眠,顶多算是休养生息的假寐罢了,也能避免大眼小眼时不时相对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