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碧珠说,荣嫔娘娘死的冤枉!”
沈婠虽然之前也有所怀疑,今日听香茗道來,心中亦不免疑窦丛生,道:“你慢慢说來!”
香茗便道:“那日碧珠來找我,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说是中秋之夜,荣嫔原本打算和庞贵人以及杨常在一同赴宴,可是刚更衣起身,就觉得头晕眼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碧珠就在跟前伺候,担心她犯病,便准备去请孙太医,那时就要开宴了,荣嫔不想让庞贵人和杨常在误了时辰,,她两个无宠,只怕会被迁怒,所以,就让她两个去了,碧珠虽担心她,但也不敢离了她自己去太医院,可巧杨常在的的宫人小如來寻她给她拿帕子,杨常在便让小如去了太医院。
等庞贵人和杨常在都去了,小如回來,请的却是陈太医,碧珠信不过他,以往都是小姐您荐了孙太医给荣嫔娘娘诊脉的,因此碧珠便想重新去太医院请孙太医,可是小如却说,孙太医今夜不当值,回家过节去了,碧珠便沒有多想,实在担心荣嫔的病情,所以便让陈太医看了。
荣嫔虽隔着帐子,碧珠还是觉察出她的不对,原本以为是她难受的厉害,陈太医诊脉之后却说沒什么?大约是吸入了什么刺激的味道,所以才会引起头晕,他开几幅药不会有事的,碧珠亲自拿着药方去太医院取药,又问过当值的太医,知道药方沒有问題,这才回來煎药的。
小姐您是知道的,碧珠那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这种吃食药方上,从來不会假手于人,因此便亲力亲为,还特意打发了两个信得过的丫头看顾着荣嫔,谁知后來,还是会出那样的事。
碧珠之所以觉得奇怪,只是因为荣嫔娘娘的病早之前就痊愈了,自从孙太医诊视过,便再沒有犯病,何故那天就会突然头晕呢?陈太医说吸入了刺激的气味,可是当时碧珠也在场,根本沒有闻到刺激的气味啊!”
香茗说着,沈婠一直都是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她忽然开口道:“是蜀葵!”
香茗和春儿面面相觑,沈婠深吸一口气,道:“娴雅姐姐对蜀葵的气味过敏,她只要一闻到那个气味,就会头晕目眩,但是……这件事她并沒有对别人说起过啊!”
春儿却低声叫了起來:“哎呀,她和陈太医的事,连小姐都不知道呢?”
沈婠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你说的对,这样的事连我都不知道,却有人事先洞察,故意设局,并借刀杀人,其他的事,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
香茗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悄声问道:“小姐是不是知道了谁动的手脚!”
沈婠冷笑道:“这么巧那夜娴雅姐姐就犯病了,这么巧被请去的是陈太医,而又这么巧,皇上刚刚更衣完毕准备回宴席去,庆妃她就出现了,也许一个巧合不算巧,可是这么多巧合在一起,未免太过刻意了!”
香茗蹙眉道:“小姐是说衍庆宫的那位……可是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呢?伦位分,荣嫔娘娘并不能危及到她呀!”
沈婠冷冷道:“娴雅姐姐圣眷正浓,已被皇上选上取代福嫔压制庆妃和裴妃,早晚有一天,她的位分会和那两人平分秋色,还有……”她顿了顿,咬牙又道:“你莫要忘了,庆妃她是谁的靠山!”
香茗和春儿同时惊道:“霞贵人!”
沈婠道:“霞贵人误会娴雅姐姐买通彤书女史做手脚,以致让她们无法诞下龙嗣,这样的恨,会不会入骨呢?”
三人一时沉默了下來,半晌,沈婠又道:“庆妃,霞贵人,她们都有份害死娴雅姐姐,还有……那个可恶的内应!”
“内应!”香茗一惊:“小姐是说荣嫔身边有内鬼!”
沈婠狠狠道:“如若不然,她的寝室里怎么会出现蜀葵的气味,景怡宫的花草虽多,但我悄悄嘱咐过碧珠,将原先的蜀葵统统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