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的人有千百种,有的人如冰雪,让人望而生畏,就像司马血;而有的人就像春风,让人感到温暖,就像这位绿裙女子。她一进来,就如同有阳光透进来。整个屋子都好像立即生辉了起来。
绿色本来就是吸引眼球的颜色,春的到来,都是从那一抹抹或多或少的绿开始的。青草,碧树,都和绿脱不了关系,那一片片绿总能让人心生安定和温和的感觉。更何况,绿,通常被当作希望的代名词。
尤其是,这抹绿,由一位摇曳生姿的妙龄少女生起,更让人不得不侧目而望。这一满屋的臭男人在相比之下,显出拙劣。雷啸云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顿时,这一屋子的人,竟然就像事先约好一般,都停住了本来在干的事,盯着进来的这位绿裙女子。
女人,本来就是一群男人们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也是男人们最喜欢看到的。何况,这客栈,连厨娘都是躲到后方,来这里的男人们已很久没有看过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一层绿色的半透明的面纱使女子的面容若隐若现,让人难免不心生暇想。空气中似乎都仿佛有了一股淡淡的香。即便没有看到她的真容,你也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她一定很漂亮。就像你就算闭着眼,若是突然间闻到了玫瑰的香,也自然而然是会想到那是一朵漂亮的玫瑰花一样。
就连似乎不问世事的司马血和那个戴斗蓬的人,也不禁多望了一眼。司马血还皱了皱眉头,这个冷傲的男子,连皱眉都别有一番风味。而那桌酒醉的三个人,就像是猫看到鱼一样,眼睛中透露着明显地欣喜与兴奋。
绿裙女子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似乎无论周围多么热闹,都与她无关,然后便自顾自地朝柜台款款地走了过来,女子的身段玲珑有致,一步一步都摇曳生姿。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似乎被她激活起来,散发着淡淡的香。
酒醉的那桌已在放肆地吹着口哨并且大笑起来。明显不怀好意的挑衅。有一个甚至开口道:“来,好一个窈窕的小妹妹,饿不饿,要不要喝口酒暖暖肠胃?一个人多无聊啊,陪哥哥们来喝一杯!”
而女子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既不胆怯,也不恼怒,就好像那几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女子的眼睛直视着柜台,看着柜台的王五。尽管面纱蒙面,但通过她弯曲的柳叶眉和颤动的面纱,似乎可以感觉到她是微笑着的。那笑容,当是妩媚别致吧?
王五自然是感受到了绿裙女子的目光,面色不由微微一红。一怔之下,似乎才回过神来。
“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王五习惯性地问,也是习惯性地笑。但态度似乎比先前诚恳了数百倍。声音也似乎柔和了数十倍。大抵任何男人看到一个妙龄的女子,态度都会有些转变?
“你是掌柜的?”女子终于开口,声如黄鹂,清脆婉转。如此身段,如此声音,面纱的背后当是一张绝色面容吧?雷啸云也不由得淡淡地想。
王五听着,心神在恍惚间似乎被无端地提走了一些。“掌柜的有点事情出去了。小的暂时替一下,姑娘如有什么吩咐,只管差遣小的就是。”王五似乎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谦恭地笑着回答。
“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女子似乎对王五的殷勤并不在意,一心只追问掌柜的下落。
“可能要一两个时辰吧。这个……小的一时也说不定。毕竟小的不过是掌柜的一个伙计……他只是在走时交代小的给他看下店面,也没有具体说什么时候回来……”一向伶牙俐齿的王五今儿个就像吃错了药一般,突然间有点支吾起来。但他对不知道掌柜的确切时辰的确深怀歉意,腰都似乎比平常弯得更多了些,“姑娘是否有什么要事?”王五问。好像恨不得能立即为女子分忧解劳。
绿裙女子看了王五一眼,轻笑一声,道:“你也不用太紧张了,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一点小事。竟然掌柜的不在,我还是等掌柜的来了再和他说。”
听女子的声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年龄,就象盛开的花朵般,可以肆意地绽放。雷啸云不由想到自己在那个年纪时,爹爹教自己练武的情形。虽然雷啸云目前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光景,但他却突然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时光在无意间流转,几年来,自己又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但那段美好的时光,真让人怀念。
正分神间,眼前绿影一闪,女子已经在不觉间走出了客栈。像一个梦一样的来,又像一个梦一样的走。在突然之间,雷啸云居然有点失落。
“姑娘慢走……”王五目送着绿裙女子的背影,也带着痴痴的神态。
酒醉的那桌人,见女子走了,其中一人带着醉腔道:“咦,这个小娘儿们,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居然不过来和我们说说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