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心知她这是摆明了不肯和他们家商量此事了,心下一转,语气就变了:“那倒也是,咱们两家倒也没有什么误会,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亲家母说说。”
听见亲家母几个字,薛氏就知道,杨氏这是又想拿晏珍的事情做文章了。
大开的雕花菱花窗外,几只麻雀唧唧咋咋的路掠过枝叶间,雀跃着上了更高的树梢。
风吹过,屋子里没有熏香,空气里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薛氏的神色却渐渐有些难看起来了。
她听完了杨氏的话。
“这么说,是珍姐儿不识好歹了,让白夫人烦心了。”
杨氏这话开口闭口就是晏珍在白家如何的不尊长辈,不睦夫君,几乎把人踩进泥里。
坐在下首处的几个姨娘就不由竖起了耳朵,露出了好奇之色,真是新奇,这才进门多久啊,就给儿媳妇扣了一大堆帽子了,只怕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
玉姨娘眼观鼻鼻观心的抱着儿子哄睡,莲姨娘听着鼻子里不时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珍藏在袖子的里手渐渐攥紧,将手帕都捏的皱巴巴的,后压槽都咬紧了。
她真是快忍不住了,她这婆母真是半分见不得她好,恨不得将她数落到泥里去,她什么时候不孝顺公婆了?
进门这么久,杨氏就没有搭理过她几次,不许她去请安服侍,她一个正经的嫡媳,过的还不如杨氏屋里的一个婆子有体面,这下连带着白家的丫鬟婆子都看她不顺眼,给她穿小鞋,陪嫁过去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
一想到这些,晏珍就觉得心口窝着一股子邪火,不发不快。
终于,就在杨氏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上,并且叫她到身边去说话时,她彻底忍不住了。
晏珍起身拉着杨氏的胳膊就是一拽,将人直接从黑漆乌木雕花圈椅上拉了起来,抬手就是一推……
“夫人!”
“白夫人!”
“母亲!”
……
几道声音齐齐响起,白氏随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