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圣上！您慢点！”
这话是姚总管的声音，林芷这才注意到，她一开始没在皇帝身边看到姚总管，原来是去请江无心去了。
吴子婉似乎是知道大势已去，她瘫坐在软塌上，眼神望向虚空，脸色青白。
“吴子婉啊吴子婉，咱家前些日子说的话，你都当做犬吠了不是？咱家看你这位子是坐得□□逸了，忘了冷宫的桌椅冷灶了吧。”江无心冷冰冰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来。
吴子婉回了神，她翻过身，赤脚踩在地毯上，眼神怨毒地看向林芷，而后怒睁的眼里噙出了泪，声音沙哑道：“我自然知道，在督公眼里，我吴子婉不过是一条随时都可以舍弃的狗，生杀都由督公一句话——”
江无心冷眼看向吴子婉，打断了她的话：“狗？咱家养的狗可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吴子婉低着头，苦笑道：“是了，是了，在督公眼里，我连做督公的狗都是没有资格的，可我吴子婉好歹为督公做了这么多事，而她——”吴子婉抬起头，通红的眼看向林芷，声音发狠道：“她呢？她又做了什么？督公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排除万难，可她只会给督公带来麻烦！”
江无心厌烦地看了吴子婉一眼：“她是咱家的东西，咱家自然要护着。”
作为东西的林芷，默默低头不说话。
吴子婉惨淡地笑了笑，她盯着江无心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林芷：“要不是督公是去了势的阉人，我都要怀疑督公是为情所困了，”吴子婉又看向江无心，嘶哑着喉咙道：
“督公是忘了您的大业了吗？有这样的靶子，督公怎么和人去斗？！！”
江无心侧头，居高临下，又冷漠至极，他冷眼瞧了吴子婉一眼，只留下一句：“咱家的大业？你是否过于高看自己了，咱家能扶持一个婉妃，改日自然能够扶持第二个，第三个。”
说完，江无心不再看已经瘫坐到地上的吴子婉一眼，带着林芷就出了大殿。
大殿的雕花门被殿外的太监‘啪’的一声关上了，林芷依稀间看到吴子婉眸子半阖，只剩满眼绝望的样子。
出了大殿，就有个太监上前来，将手里的玄色披风给江无心披上，殿外的风很大，吹得江无心本就宽松的黑袍猎猎作响，宫道边泛黄的树叶吹落了大片下来，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只余零星的几片还挂在树梢上。
林芷拢了拢衣袖，手指尖泛起了凉意，她踌躇地看向江无心，心里多了几分忐忑，说来自从下山以来，确实如同婉妃所说，她给江无心带来了太多麻烦：
“今晚，我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面前的人直直望向自己，脸上没了往日里的撒娇卖乖，多了几分认真，江无心解下身上的披风，弯腰替林芷系上，林芷低头看男人的修长的手指，肤色瓷白，又骨架分明，眼皮半阖，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难以接近。
“不要多想，咱家心里自有主意，不过早晚而已。”
林芷：“可是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