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
沈芩听着钟云疏吃东西、收拾食盒离开又回来,拍了拍竹榻“上来吧,既然人抓到了,就先好好休息,想你这段日子也没怎么睡。”
钟云疏依言躺在沈芩的身旁“嗯。”
沈芩面对钟云疏躺下,绽出一个笑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握着他的手,心里就很踏实。
“你不担心运药大船?”钟云疏闭着眼睛,摩挲着沈芩纤细圆润的手指。
“更担心你。”沈芩在他面前,从不隐藏。
“了尘带着僧医们在码头上船,与殿下一起护送运药大船去永安城,再过几日应该就到了,”钟云疏忍不住自嘲,“永安上下,更愿意见到韩王殿下和了尘,而不是我。”
沈芩听出暗藏的苦涩,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大邺百姓的心似乎都是铁打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撑起身,摸索着他的衣服,然后确定他脸颊的位置,轻轻的、亲了一下。
无论如何,她还在,会一直都在。
钟云疏的耳缘透着粉红色,近乎虔诚地回吻沈芩。
许久,沈芩气喘吁吁地呼吸,觉得整个人都热得过分,这人每次都这样,强行把他推倒“快点休息!”
钟云疏的视线落在沈芩格外殷红的唇瓣上,看了许久,珍藏进心里,顺势闭上眼睛。如果他这两世的波折和殚精竭虑,是为了遇到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两个字,像不可言说的咒语,解脱了他所有的心灰意冷,握着她的手进入梦乡,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
沈芩听着钟云疏逐渐深沉的呼吸,安心而沉静。
同时,她也知道,等他醒来以后就会有审迅、对峙等等持续高压状态的事情,所以,她也要好好休息。
但愿沈神医抓到以后,再也不要有其他的波折。
……
大宅的柴房,经过六名全身防护的船工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暗格密道,将里面稍作改变,才把人关进来、用精钢铁链锁成了大字形,还在柴房外设了多个陷阱。
只因为钟云疏的嘱咐“他不怕死、别碰他、别理他,处处小心。”
赵箭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重伤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却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充当眼睛倒是没任何问题,所以他主动要求负责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