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江家离开后,梁海回了自己家。
他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为这个样子的呢?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倒不是他怕考试,对于他来说考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有参与进去就行了。
主要是他爹的性子不像他这般随性,他每次捧着六个丁级回去的时候,他爹总是会在他们家的演武场里,挑一根打人最疼的棍子等着他。
这天对于整个分院的学子来说都很特殊,不过他们只是听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对于这个事情还没有什么真切的认知。
一直等到第二天,他们一大早跨入了分院,迎接他们的,就是大概有四个时辰左右,他们都被关在了屋子里,前后共十个夫子盯着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昨天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尤其想到这种日子他们每七天都要过一次,很多人都麻木了。
现在退学可还来得及?挺想家的。
“分院的试卷难度居然如此之高。”哪怕是勤奋如陈平,都忍不住咂舌。“江公子,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试卷是翰林学士出的。”江暮寒面色红润,唇边还带着笑意。“比起平时测考也是要难一些,而且不只是这次,以后凡是分院的考试,都会由翰林学士直接出题。”
假装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张青,当即软了脚。
今天写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什么了,然而江暮寒却说,以后都这样?
疯了!
陈平点头,却还是焦虑:“这《四书》《五经》也就算了,这是谁都学的。就是那算术,天文和地理志……”
他满脸菜色。
其实也不怪这分院的学子如此排斥寒门出身的人,像他这样的人,银钱耗尽也不过读了个寻常的私塾。私塾里哪里会教这些深奥的东西,他进来时就没有任何的基础,听夫子讲课也是似懂非懂。
这次考试,他是真没有把握。
“叫嚷着要考试的人,还以为是有多大的能耐!”一旁有人讥讽道。
说话的这人叫黄文和,今年已经二十有八,算是分院里年纪较大的了。
黄文和出身也不好,他父亲只是个七品官,在京城中,七品就只能称得上是芝麻绿豆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