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有点直犯尊颜的意味，但冥河老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
“十二品青莲之所在，弟子自然不敢对道祖您有丝毫隐瞒。可是弟子在这之前，想冒昧问一句，道祖……您，您现在是‘道祖’，还是‘天道’？”
“……”
鸿钧听完，神色无动，他那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的脸，让冥河老祖颇为不安。
这其实，是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当年在紫霄宫听过鸿钧讲道的大能都知道：道祖虽然以身合道，但他并没有就此泯灭情感，相反，应当说鸿钧为天道补全了一丝人性。
鸿蒙之初，盘古开天地，以身化万物，并为天地定下了最基础的道则——也就是最初的天道。
与盘古同时代的道者鸿钧，战魔祖罗睺，灭混沌魔神，最终斩三尸成圣，成为盘古之后的第二位创世级别的大神。为了完善道则，鸿钧以身合道。
但冥河老祖非常清楚，鸿钧可一点没吃亏。
现在，要说鸿钧与天道的关系，可以这么形容——天道就是鸿钧，但鸿钧……他还是他自己。
作为天道的鸿钧，操纵天地法则，控制天地灵气，经纬万物。
而作为道祖的鸿钧，依旧有自己的思考，甚至有他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也是为什么，冥河老祖告诫修罗族，骂一骂天道可以，但别太过的原因。因为道祖他老人家作为天道时，不会在乎蝼蚁喁喁，但万一他本人不爽了呢，紫霄神雷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冥河老祖就在忐忑中。
眼前的要是天道鸿钧，那他就算交出十二品青莲，他作恶多端，天道可能还是不会放过他。
但若是道祖鸿钧……呃，他倒是可以把面皮放在地上摩擦，再表演九九八十一次滑跪，恳求鸿钧老儿看在当年传道之情的份上，饶了他的性命。
一片静谧中，冥河老祖连大气都不敢出。片刻后他听见，鸿钧轻轻笑了笑：
“你说呢？”
……你笑了吧？贫道刚刚确实听见你笑了吧！
冥河老祖狠狠地松了口气，跪着膝行到鸿钧身畔：“道祖……十二品青莲，就在弟子的身上带着呢！不过，本来是三颗种子，弟子为了救自己一条命，好来孝敬道祖您老人家，现在只有两颗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