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一次升了起来,破开了夜空,落在休伯利安上,银闪闪地亮了一片,却依旧安安静静地悬在晨光中。
即墨依旧坐在沙发椅上,握着茶杯,温茶却早已凉了。
卫生间的门无声地滑开,**的少女披着那件古怪长袍,拎着那顶宽檐帽,坐在了木料零件搭出来的椅子上。
沉默。
嗒。
水杯放在了地上,羊毛毯默默一响。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在此之前请先让我问一下,你记起来了多少?”
她静静地坐着,水滴从她的发丝上滚下来,点在地毯上,闷滴一响。
“不多,稷先生。”
再一次的沉默,即墨的眉毛切了下来,眼阴了下去,她也同样盯了回去,黛白的柳眉不皱不摇,那是宝蓝色的平静。
“呼……”
即墨喘了口气,眯上了眼睛,手指却不停地在椅子扶手上摩挲着,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稷先生……”
她抬起头,手指握紧,她的疑惑,她的恐惧,还有她的希望,全部都盘绕在舌尖,想要成为第一个得到解答的问题。
“樱……她会有危险吗?”
这就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会。”
没有欺瞒,没有谎言,就这样说出了真相:
“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