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里,从起点到终点,分设三只箭靶,规定各自骑马奔弛,每人射九箭,分三轮射完,每轮一马三箭,必须在到达终点前射完,以中靶环数多者为胜。
无论男女老少,都来瞧热闹,整个场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浣在人群中踮着脚,不过很快便被几个姑娘簇拥到最前面,人们嘻嘻哈哈打趣着她。
虽然知道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恶意,但薛浣还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要命的是,有人认出她就是那个差点被烧死的神女,顿时八卦成一锅粥了。
赤勒民风开放,抢婚的事到现在仍是屡见不鲜,所以没有一个人耻笑她,反倒是对谁能最终抱得美人归充满期待。
不远处,铎禄与莫斥已跨上马去,手持宝弓,腰插羽箭。
比赛开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如薛浣所料,莫斥礼让铎禄,而铎禄也毫不推辞,策马而去。
薛浣尚未看清他是如何控弦的,一箭就已钉到了靶上。之后他又抱住马颈,卧悬马侧,搭箭拉弓,再射一箭,紧接着一跃而起,站在马背上,射出最后一箭。
掌声、惊呼声与喝采声如雷鸣一般,响彻全场。
此人果然精通骑射,可亲眼目睹如此神技,薛浣不禁惊叹出声,见铎禄打马朝她缓缓走来,鲜衣怒马,洋洋得意,立刻侧开头去。
可这一侧头,她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俄日敦,翘首而盼。
顺着她的视线,薛浣刚好与越来越近的铎禄四目相对,他的脸上笑容飞扬,轻狂不羁。
薛浣感到莫名的刺眼,转头看向俄日敦,又正好对上她的黯然的目光。
她立刻低下头,不忍再看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这个烈日般美丽骄傲的女子,来看这样的揪心的场面。
薛浣觉得浑身都被刺挠着,她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可就在此时,莫斥上场了。
不同于铎禄的张扬花哨,他射得中规中矩,但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纵马而来,从容不迫。
尽管箭无虚发,但比之铎禄的花样百出,这无疑显得平淡了,场上的喝彩声也远远没有刚才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