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的宁云夕和孟晨浩,不知道家里孩子发生的事。
孟晨浩借到水盆,去给媳妇拧条热毛巾擦擦脸。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宁爸坐在门口对面的长板凳上看见他出来,急忙走过去问他“云夕她怎样了?”
骨穿本来就很疼,哪怕是打了麻药,抽一点去检验而已。毕竟针头是扎到骨头里去了。
媳妇之前为此事解释了那么多,或许其中真有担心他们儿子的成分在,可孟晨浩清楚,促使媳妇执着这样做的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他当年救了她。
因为她是曾经被救的那个人,心里很明白如果这个社会走向冷漠,谁也不愿意为那个需要救助的人伸出援手,她这条命完全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救一个两岁大纯粹无辜的孩子,怎么都得拼一拼。
宁云夕知道,她这条命老天爷给赐的重生,一旦她走向自私自利不愿救人,估计老天爷也会很快收回她这条命去了。
这是命运给她安排的一个考验一个门槛,她这是自救。
“哎,如果我能捐——”宁爸拍着自己的大腿叹着气。
可以的话,他肯定第一个替自己媳妇捐。孟晨浩擦过宁爸身边,一个字都没说。此刻,他没法安慰宁爸。他自己都难受。
宁云夕在床上躺了一阵,其实感觉身体很快恢复过来了,不需要躺那么久。诚然那个给她做骨穿的大夫技术好,嗯,是她学生给她做的,怎能不好呢。然而,当大夫的学生紧张她,非要让她躺个半天再说。
此时林尚贤借了儿童医院医生办公室的电话打给自己医院的魏教授报告着。
魏教授本想他去到那边极力阻止,哪里想到他后来来了个神转折,“佩服”死他了,道“林大夫啊——”
“是,魏教授,我知道,我应该坚持——”
“你怎么不坚持了?”
心软。对着自己的老师很难不心软。再有老师那个头头是道的理论分析,确凿的证据链,将他这个大夫都驳得哑口无言。
“宁老师口才好,理论基础好,讲话一丢一丢的,全是证据。”魏教授想都可以想到他当时面临的处境,“所以不是一开始说了吗?说不过宁老师就逃啊。”
跑?当大夫的哪能跑。多艰难都得扛着面对。
“对,是不能逃。”魏教授后来结论道,“所以说来说去,我们不及宁老师,是我们准备的还不够充分,理亏。”
“魏教授,老师说了,她不捐骨髓但是可以捐脐带血,你以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