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早
文呈去上值的路上,就被一脸憔悴里透着强颜欢笑的章余给拦下了。
“文君,早。”章余满脸媚笑、双眼浮肿,对文呈躬身行礼。
“早。哦,汝有何事?”文呈看着可怜兮兮的章余,隔着苏剑淡淡回应道。
现在的文呈,可不是昔日的“文家二郎”那么容易拦下来的,贴身护卫苏剑早就闪身护卫在他身前。
文呈身边应该、可能还有“暗卫”在盯着文呈,只是文呈不知道这些人藏身在何处罢了。
章余已经没了在碗厂乡的跋扈。
——在村里横行的,往往到了乡里不敢霸道;在乡里嘚瑟的,去了县城一般不敢吭声;在县里吆五喝六的,去了京城更是不敢龇牙咧嘴…
没有跟脚,就没了依仗;没了靠山,就没有猖狂的本钱…行情如此。
章余躬身回道:“草民昨日拜访了王霸王佐吏,与之相谈甚欢,已经尽释前嫌了;草民特此来撤状纸…”
“胡闹!”文呈脸色一寒:“卖官鬻爵,是何等惊天大案!由得尔等私了?!”
一声喝问,惊的灰脸乌眼袋的章余瞬间变红,酱红酱红的…
“文君息怒息怒,草民有苦衷呐!”章余赶紧变白…是辩白。
文呈斜眼撇见王霸正在“朴记羊汤”馆里,忍住笑,“由不得你私下辩解了,一入公门深似海,大堂上再抗辩罢…一切都得讲程序!”
章余暗自叫苦:这衙门哪是那么好进去的!
昨日自己是被账房先生撺掇的昏了头…想想都后怕。
官府好不容易揽到一庄讼案,甘蔗没人愿意吃两头;这官爷们遇到讼案,却最是喜欢两头啃!
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猫抓稀泥,脱不了爪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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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章余心中叹口气,脸上还得努力堆积起来一副笑脸,“恳请文君先喝碗羊汤,暖暖身子;容草民细细道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