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纸坊县寺,刚刚用罢午食的年长门子,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中正哼着小曲:山沟沟里没凤凰啊,哥哥我翻院墙呐,三妹子儿,莫恓惶,跟着哥哥我去爬山梁……
一见文呈等人上了台阶,吓得那门子,慌忙放下翘得老高的腿,一拍另外一名年轻门子:“憨头,你先应付一下,俺去通禀二老爷!”
说完,不等那年轻门子反应过来,便连滚带爬的往县寺右边的县尉公房跑,一面跑,一面嚎叫:“县尉爷不好了,祸事了,祸事了!”
“嘎吱”一声,县尉公房门被撞开,门子滚了进来,把举盏饮茶的县尉,着实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门子。
县尉勃然大怒:“刁三儿!你家婆娘死了?早知她命不久矣,倒不如拿出去发卖了!慌慌张张的,说,这次死的是哪个婆娘?”
那刁三满脸惶急,“县尉爷死、不是死婆娘!”
那县尉又好气又好笑,若不是这刁三是自己的便宜连襟,早就抽他丫的了!
“那是何事?刁民造反了不成?”县尉将手中茶盏一墩:“待我召集县兵,灭了这些贱民!”
刁三连连摆手:“县尉爷,是那些个汉安的蛮子,又、又来了!”
“啊?”
县尉顿时跌坐于榻,慌忙问道:“这、这次,蛮子又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刁三这才想起,这些人里面,就见一群护卫,没带多少军士…
爬起身,拍拍袍裾上的灰尘,刁三讪讪笑:“没,好像是没带兵马。”
县尉长舒一口气:“没带兵马过来?这就好,这就好。”
县尉言罢,立马回过味儿来,抄起茶盏,劈头盖脑的向刁三砸过去:“麻蛋!没带兵马,你慌个求?白白惊吓爷一场!”
说着一脚踢翻刁三,“走,随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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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在县寺门口,迎了文呈等人,互通名姓、职务,客套几句,县尉把文呈请入公房。
纸坊县长,自然是借故推托,不愿来见…区区功曹而已,大县县令属官,俸禄与县长差不多,品秩还是低,县长可以对功曹置之不理,也算不上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