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翼居然没有理她的奚落,只低垂着头,半晌不语。
云浅夕正纳闷怎么了,只见他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看着她,面色微红。
“喝多了?”
她难得好心的给他倒了杯茶:“喝茶解酒,我手头没备解酒药,你要是想吃,我让红叶去诊所拿点给你?”
墨景翼拿起茶杯,一口饮尽。
在云浅夕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只听他低沉道:“我曾在国之边境打过一场仗……”
云浅夕抿了抿唇,听他这个开头,一时半会应该是结束不了。
可累了一天,让她这么干坐着听他“讲故事”也太累了些,左右他俩也同床共枕过,索性往床里一倒,双手环到头后枕着,安心的听他讲,那过去的事情。
“那场仗打了三月有余,我当时年轻气盛,带着将士一路从边境打到他们国内,又从国内追到大漠,屡战屡胜,大挫摩国锐气。”
“我想,一次打服了,让他们俯首称臣,再也不敢犯我边境。”
“羽菡的父亲一再劝我穷寇莫追,可当时被胜利冲昏头的我怎么肯听。”
“果然进了大漠便中了敌人的奸计……”
“羽菡的父母,也是因为那次战役,双双为我死去。”
“到现在,我都记得陆鹤鸣压在我身上当刀的情形。”
“若不是我的判断失误,也不会枉害了几十万将士的性命。”
云浅夕静静的听着,她第一次从墨景翼口中听到这些事,也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么沉重的痛苦。
这应当是他心里最深的隐痛吧。
“我从将士的尸体中爬了出来,一个人风餐露宿,中途还……”
他顿了顿,好像不想想起那段过往。
“之后遇见了轻烟,若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