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在镇子上继续逗留,一是不想让那胖子再摸着找来,与之发生纠缠,二是怕刚才的动静引起别人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样大的招式……阿竹的身份,她直觉会很敏感。
所幸暗器上并未抹毒,只伤着她手上的皮肉,阿竹运功,将她带回山上。
后院的小屋里,他满头大汗地翻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而周清妩正捏着竹夹,咬牙将手臂上的六角暗器拔下来。
他急匆匆地拿了个小瓷瓶,鼻尖冒着细小的汗珠,“是这个吗?”
周清妩疼得脸煞白,她点点头,将捂着的伤口的手松开,“你倒在伤口上,一点点就好。”
阿竹的手很抖,瓷瓶里的粉末倒出了一大半,周清妩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对,对不起。”
“没事。”她白着脸安慰他,“阿竹,没事的,你别担心。”
阿竹沉默不语,咬着纱布帮她包扎。
天色接近黄昏,太阳已有落下的势头,最后一缕橘色的日光照进小屋,映到阿竹的脸上。
他很认真,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在编篮子时,在劈柴挑水时,在与大黄说话时……好像每一次,他都能全心全意执着于手里的事,一双碧潭般澄澈的眼眸中只装的下他眼前之物,专注而执着,仿佛谁也不能动摇。
沉溺于其中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而此时,他的神情又好似与以往有些许不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珍视着。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开口:“阿竹,你喜欢我吗?”
狭小的空间里,不知是谁放缓了呼吸,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他浑身上下像被冰块凝住一般,明明已是开春,他却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良久,他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这种谎言毫无意义,但一想到她厌恶的眼神,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谁捏住,正被无情地慢慢收紧。
她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