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扶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破布,正细致地擦拭着那把瑞士军刀。
待刀上的血迹擦干净以后,他把布随意地扔在地上,又将刀妥帖地收拾好。
麻烦解决了,就该上路了。
奈何他双腿不能动,只能高声对着姜邈的方向喊到:“姜姑娘,该走了。”
姜邈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根本没听的郗扶隐的声音,所以也就没什么反应。
郗扶隐眼见如此,只得又叫了两声。
被惊醒的姜邈,这才起身,略显恍惚地走过来。
姜邈先是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一一捡了回来,才准备走。
其中有一部分东西在山匪中老大的怀里。
走到板车旁,看着眼睛挣得大大的,脖子上还在断断续续流血的人。姜邈呼吸一窒,迟疑了一会儿,才犹豫着伸手,从他怀里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
把东西全部装进包里,收拾好之后,姜邈包又放回了车上,然后推着车走了,脚步沉重地往前走。
而他们后面遗留下的三具尸体,血染红了落叶。
或许这三人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一个女人和一个残废的手里。
一路上,姜邈出奇的沉默,神色也有些不对。
之前虽然两人话也少,但也不想今日这般压抑。
郗扶隐生了一双利眼,又最擅观察人心。姜邈这样的反应,他多瞧几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
他默了默,然后温声开口:“那日姜姑娘与在下谈论了人性。”
寂静之中,他突然开口,姜邈惊了一下:“什么?”
她一出口,嗓子是哑的,没什么声,比之前要好一点。
可这时她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到自己突然恢复了一点的声音。只是有些讶异自己刚刚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