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每一次这样狼狈丑恶的样子,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这样龌龊不堪的丑事,总要在他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孟安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地板,过了很久,自暴自弃一般,突然轻声说:“我妈流产了。”
不等顾瑜反应过来,她又道:“他,也是他打的。”
顾瑜愣了半天,才从这两句之中整理出完整的意思出来。
流产?所以……他刚刚看到那一滩血,并没有猜错——蒋凤怀孕了?
虽然说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还能怀上是很稀奇,但重点是上辈子……上辈子并没有这件事吧?
难道他转学一次,不止让孟安的结局改变了,还蝴蝶效应了?
可是华树再不是人,不至于把自己的孩子给打到流产吧?
不对……不对。
他好像记得,他那时出狱之后,回老家找蒋凤的尸骨,那时就有人说,蒋凤死前刚刚跌了一跤,好像流血了……莫不是,那时的她也是怀孕的,只不过不是被华树打掉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摔掉的?
前世如何,顾瑜无法知悉,因为他的到来,孟安确实改变了很多,但同时他也已经没有了预知剧情走向的先能,可他直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不然孟安不至于失手把华树打得直接断了气。
外面太阳在西沉,月亮就要上来了,屋子里静得只有孟安低低的呢喃声,不知到底是说给顾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外公外婆听说我妈怀孕……跟他吵了起来,他把他们推进了湖里。”
她咬着牙,含着切骨的恨意,
“……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孟安的手反反复复地松开再攥紧,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挣扎之中,语气低沉里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痛恨。
顾瑜把她的手拉住,扳开她攥得死紧的手指,看见她手心里几个浅浅的月牙印,叹了口气,“……别激动,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