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织书走入庭院。
绣鞋踩在雪未化净的石板上。
殿椅上的人明显僵了一下,但仍没有回头。
“侯爷。”柳织书唤了一声,“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萧珩转过眸来,微挑的凤眸里瞳孔漆黑,嗤笑一声,面无悦色,“哦?可是本王还不想回去。”
不远处停手的安福瞧见侯爷看了过来,赶紧低下头摆弄木架子。
一旁的住持小童站立不安地盯着柳织书。
柳织书看了眼他们,唇抿了抿,还是问道:“侯爷……为何突然要烧那棵老树?”
萧小侯爷像是被刺到了痛处,面冷硬了下来,眼却不看柳织书,冷哼:“一棵惑众的玩意,本王替□□道,早早送它下地汲取天地灵气修炼修炼,有何不可?”
柳织书轻蹲下.身,浅笑:“百姓祭拜自有祭拜的理,百姓寄予诚心于老树,怎么会是树的错?”
柳织书侧头看向古树,目光柔了下来,“……更好歹也是活了上百年的灵物。”
萧珩薄唇紧抿,盯着柳织书侧眸微垂的睫毛,“那你的诚心呢?”
“啊?”柳织书没甚明白地回过头。
萧小侯爷撇开眼,嗤了一声,唇边挂着不屑的冷笑:“你也寄了你的诚意给这玩意了?”
柳织书不语,没等到回答的萧小侯爷微微侧过眸看她。
就见眉目清丽的人,小小纤细的手从捧出一绣着花卉鸟兽的浅罗色荷包。
“里头是平安符。”柳织书顿了顿,“替侯爷求的。是奴婢的诚心。”
萧珩的耳动了动,刚要伸手又想起那被自己碾碎的竹签,嗤了一声,眼底淡漠,“这玩意?你以为本王稀罕?”
柳织书面上顿了顿,微垂下眼睫。
萧珩甩袖起身,未看柳织书,冷脸嘱咐安福:“备马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