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降温工作于斐颜而言则是小菜一碟。
她先用冷水将布帕浸湿,冷敷贴在陈眠生的额头上,再去柴房烧了锅热水来,轻轻擦拭着陈眠生的颈部、四肢以及手心。
陈眠生平日里没有饮酒的习惯,小院里自然也就没有白酒这类物什,散热散得很慢。
生怕在自己变回猫身之前,陈眠生的烧都不能退下来,斐颜的视线迟疑地落在陈眠生的里衣上,咬一咬牙,最终还是视死如归般地伸出了手,开始动手去解陈眠生的衣带。
她边解嘴里边念叨着:“我是在救人,我不是陈眠生。”
迅速褪掉陈眠生半边里衣后,他的身体也跟着露出来一半。
许是长期患病的缘故,陈眠生的身子很是精瘦,身体线条却十分优美。在烛光摇曳的映照下,里衣下的皮肤肤色更白,看得斐颜脸红心跳。
她尽量躲避着视线,强迫自己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迅速擦过陈眠生的腋下后,斐颜便将衣物给重新掖了回去。
她又盛来一碗热水端到床边,重新坐回到陈眠生身侧,吃力地将他抱起来,与床保持着一定的角度,再就着背抱的姿势,一点点将水喂进他嘴里。
意识不清的人总是很难配合,即使斐颜喂水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但依旧有一小部分的水顺着陈眠生的唇角流下。
生怕水会滴到他的里衣上,斐颜忙不迭移开木碗伸手去擦,哪知陈眠生这时候也条件反射性地伸出舌尖去舔。
舌尖好巧不巧抵住斐颜的指腹,触感温热湿润,浅浅扫过指尖时酥酥麻麻的,斐颜一瞬犹如电击。
陈眠生无意识地蹙了下眉,又试着轻轻舔了一下,才迟疑地将舌尖缩了回去。
他是好了,斐颜却瞬间就炸了。
她“噔”地一声将碗放回到木桌上,当即站起了身。
只不过这样一来,陈眠生没了支撑,无力的身子开始往一旁倾倒。
见状,斐颜又懊恼地伸手去扶他,确认他不会再倒下后,才三步两步走出里屋。
然后。
到院子里去坐着——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