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局长。”阿罕麦德吐掉嘴里的沙子,一边接电话,一边穿过吉萨高地,迅速地离开景区。
“你在哪儿,阿罕麦德?”
“我……在去赫尔加达的路上。”
“还没走远吧?”
“对不起,局长,我已经走远了。”阿罕麦德站在公路边,看着远处的军警们开始封锁现场,“我已经上了高速,大概再过四个小时就到赫尔加达了。”
“你小子走得可真快!”
“喂喂,我听着怎么不太对,你可别告诉我休假取消了,我订的酒店是特惠房,不能退的。”
“休假取消了,兄弟。”
“哦,该死!我可不想做你兄弟,我不支持996,我只想要一个可怜的假期,而且我也的确已经在路上回不来了。”
“不,不行!你就算脱了裤子上街游行,也得给我回来!”局长显然有点动怒了。
“那可真是个大新闻——开罗最优秀的警探在沙尘暴之日街头裸奔!”阿罕麦德豁出去了,打死他也不愿再到金字塔里去,“我想局长您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新闻,尤其是开罗的警长在赫尔加达的大街上裸奔!”
“sht!”
阿罕麦德听见局长用英语骂了一句,然后挂断了手机。
……
五天后,阿罕麦德享受完了红海假期,开着车从赫尔加达回到开罗警局报道。他已经做好了挨训甚至被调到偏远地区管理治安的准备,哪怕从此不再穿警服,回到清真寺去侍奉年迈的阿訇,他也不愿意对金字塔里的事情多说半句。
他轻轻敲开了局长的门。
“啊,阿罕麦德,你回来得正好。”局长看上去并没有要把他大卸八块的样子,“有个案子你正好去处理一下,有点棘手,别人可能办不了。”
“什么案子?”只要不是金字塔的事,阿罕麦德很乐意去办案。
“阿勒夫教授死了。”局长说。
阿罕麦德的心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