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施念依然觉得晕晕乎乎的,而更多的是忐忑和未知。
等待的过程尤为煎熬,除了煎熬就是冷,开了暖气依然觉得房间冷。
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等到人,她想着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可又怕那位少东家突然来找她,看到自己在睡觉不太妥。
就这样硬是撑到了十一点,突然门外有了动静,两声短促的敲门声。
施念谨慎地将口罩重新戴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这是今晚她第二次见到西城少东家关铭,他身后站着刚才一路送施念过来的纹身男。
关铭没有穿外套,还是那件纯黑的衬衫,只不过此时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松了,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但他的眼神不似醉态,立在她的房门口,居然还十分绅士地问了句:“方便吗?”
方便吗?天知道施念已经等了他一晚上了,他居然还客气地问自己方便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施念侧过身子把他让进屋,关铭踏进房间,纹身男依然没有进来,守在门口,替他们把房门关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偏暗,船起航后施念想看看外面特地调暗的,此时也没有再调回去。
关铭进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而后对她说了句:“有个应酬不得不去,等久了吧?”
他似乎在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其实…他也不用向她解释什么,这样一说反倒搞得像她会因为他晚到生他气似的。
施念想到今天晚上的行程他应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又要去慈善晚宴给东城捧场,坐了会再赶来临市登船参加应酬,而她,也不过是个意料之外的插曲。
只不过经他这样一说,竟然让施念等了一晚上的怨念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怪不得丁玲说他是个人物,说话都透着艺术,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此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施念身上,似乎在打量她的穿着,看似随意,然而施念依然能感觉出来他身上锤炼出的压迫感。
如果初见他时还惊讶于他的五官和关远峥很像,而现在施念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关远峥身上不会有这种压迫感,或者说面前的男人更像一本无法参透的古籍,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怎样?
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施念被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男人打量着,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微微皱了下眉,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现在谈吗?”
关铭的眼神依然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辨认什么,施念极其不自然地拢了下腰间,这时关铭才发现那个隐蔽的别针,应该不止这一个,但被她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她刚才下意识的动作,他似乎都找不出任何破绽。
关铭的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意,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这衣服是临时改的?”
施念双手抱着胸感到一丝窘迫,刚才情况紧急,她穿着原本那条长裙太像丧服,也太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想着用现有的布料将款式改动大点,形成反差才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她。
因此刚才见这位少东家,她还手脚包裹严实,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像个乖乖女的模样,此时肩膀锁骨还有双腿都露在外面,虽然乍一看还挺有设计感,但毕竟只有短短的一片布料,身材一览无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