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弯腰捡了根小枯枝拨拉了一下,断了,索性拿手拽出来,还笑着说:“被吓得脑子都麻了,这地方怎么会有照片,我看……卧槽,这不是刘洲吗?烧的只剩下头了。该不会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刻,这地方就有了我们所有人的照片,杀谁烧谁。”
浮舟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笑得很开心,细看就能发现刘洲的眼睛空荡无神,倒像是被人装在一个框子里的。
“这里真无法用我们现世的思维来理解,回去吧,问问刘洲对这个场景有没有印象。”
回到大路上白宸找了结实一点的树枝利落地把鞋底的泥土刮掉,然后转身冲浮舟抬了抬下巴:“把脚抬起来。”
浮舟看着无比自然帮自己刮鞋底的人,心情有点微妙,是他在深山老林里待太久了吗?这个人近乎粘人一般的亲近让他很不习惯。
他们前脚刚进屋,姚梦羽和蒋俊后脚进来,摇了摇头,显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发现。
女主人开始张罗着做饭,今天捉了鸡笼里的一只小公鸡,热情地说:“今天炖个鸡汤暖暖身子,你们在我家住了这么久也没拿什么好的招待你们,我们是个穷村子,也就过年和谁家办喜事才能吃点好的。”
几人坐在一边看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鸡头给砍了,嘟囔着:“看什么看,砍了你就看不到了。”
白宸这个时候将烧了一半的照片拿给刘洲,刘洲一脸惊讶地说:“我怎么没印象,谁这么缺德点我照片?这……”
白宸收起来,一脸平淡地说:“恭喜你,第一个登上死亡名单。想活命就好好回想下和杨平他们分开后,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刘洲脸色惨白,因为害怕哆嗦着说:“我记得我拐去了一条小路,走了大概五分钟,突然刮了一阵风,我就分不清方向了,当时挺害怕,也想往回走,但是我身后居然没路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还被绊了一跤,地上是个金戒指,我原本不稀罕这东西,想扔了的,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然后我就见到了那个漂亮女人,谁见了漂亮女人不想睡一觉,我就……”
姚梦羽摸着下巴冷笑:“看来关键点是不能随便捡地上的东西,再加上心思脏的,刘洲,你在外面应该有不少红颜知己吧?仗着家庭条件好,玩一个甩一个,也不忌口,不然怎么会和人家死了丈夫没几天的寡妇搞上。”
白宸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晃了一下,但是快的有点抓不住,他皱了皱眉,看向姚梦羽和蒋俊两人轻声安排:“我对烧照片这个事挺在意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烧第二人或者第三个人的照片了,你们去盯着,最好在半夜,那个时候正常人都睡了,是人最没防备的时候。”
卫贤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说:“你让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去地里逮人?疯了吧?而且这么多人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们拼命,你在后面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白宸冷冷地看着他,笑得嘲讽玩味:“不然你去?我发号施令惯了不行?就凭我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够不够?”
然后他转头看向浮舟嬉皮笑脸地说:“我骗傻子的。”
浮舟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这些人,他搞不懂这些活不长的人为什么非要争斗,而且这好像是他们的本能,因为屁大的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打起来,有本事像他一样来个永生?
他起身走到女主人身后,他发现在他靠近的时候,女主人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下,她怕他。
“村子外靠近河的那块地是谁的?你知道吗?”
“那是我们村里罗叔的地,不过他半年前就死了,他也没孩子,地还没来得及重新分配,时间不早了,先赶紧做饭,不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