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没说两句,路倒是走了不少,他指着后面杂草丛生的一块地:“人我埋那里了,你可以买点纸钱烧烧。”
汪听看过去,是一片杂草。他又跑了一段路,终于在杂草后面露出来一片被铲光的地方。
红红的土堆成一个“血包”,而天上飘洒下来的雪就像撒在上面的盐。再走两步,已经满脸是泪。
……
多少事情,仿佛一下子堆积,风呼啸着,天上的黑云不断堆积,最后不见天日。
他到县城买了一些黄钱,纸人,又借了一把锄头修整了一下坟旁边的杂草,最后搬了一些碎石土将土堆夯实,避免被水冲塌。
再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但他应该有一个坟墓,最起码不能被水冲成平地。做完这一切,汪听也再没管那汉子。
这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带走的东西,那小屋子早已经被农户据为己有了,以后或许只是一个牛棚。
没有责怪,也没有感谢。
他走了,此地再无牵挂。
另一边,旺旺叔总算是有些好转,而小马也在扣留之后快要被放出来。说到底,没有人能拿得出任何证据。
小马是一个小喽啰,但他们的这件事情处理的实在无可挑剔。
阿玉她们忙前忙后,也不过是基于小丽基本确定的事实,即死者并非意外死亡,有他杀可能,而小马和毛血旺设计处理了尸体。
第一遍的尸检是及其粗糙的,只不过是发现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而已。要不是尸体的贸然出现,或许连尸检过程也不会有。
现在推测为谋杀,但什么也没有了,包括唯一还能算得上证据的尸体。
小丽发着牢骚:“那么干净的现场,那样人员流动不大的地方凭空出现的陌生尸体,草草结案?”
跟何况,那死者的特殊身份,明明在尸体归还小马之前就已经由曾金国确认了的,怎么能处理的那么随便?
令小丽烦躁的不止是这件事,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大叔和小马一定有问题。
但小丽只是一个无关人员,而警局是讲证据的,能将小马抓进去,又凭借录音逮捕询问旺旺叔,这本身就是极为幸运了,现在经过旺旺叔的这一病,案子不知道要被拖到何时,无意外的话过几天小马就会被释放。
小丽狠狠地捶自己两下,她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