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厉深他们车上睡。”陆征河答。
“车上?睡得下三个人吗?”阮希说着,看了看被陆征河放下的前座座椅靠背,才发现前面也没什么空间了,陆征河只留了驾驶位应急用。
那辆越野车他是待过的,知道后座放了那么多行李、物资,最多最多只能坐两个人,连后备箱都是满的,还三个人一起,要怎么睡?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拿一个人睡沙漠上。
其实听说带的有睡袋,睡沙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刚刚陆征河呼吸的时候,阮希几乎快看见唇齿间有白雾冒出来……不用测都知道,沙漠的温度通常会在夜里降到很低。
“没事,放心我。”陆征河转身要走,“你好好休息。”
车窗外,中心广场上的星星之火像夏夜里藏入丛林的萤火虫。
车内似乎也成了一方幽暗的天地。
正要进入万籁俱寂之时,忽然有突兀的杯盏碰撞声、交谈声传入耳朵。
阮希揉揉眼睛,睡意全无,勉勉强强撑着胳膊爬起来,透过开了一半的车窗想看看窗外的状况。
是一辆灰色面包车。
这辆面包车正停在中心广场上,四个车门大大地敞开了两个,车门边打开了两张折叠餐桌,餐桌上放了几瓶啤酒,围着几个正准备喝酒聊天的年轻人。他们的面包车前挡风玻璃上还摆着一块发光的灯牌,上边用粗体字写着:
——流浪酒吧。
中心广场路灯下的一顶帐篷的拉链开了,里边儿悄悄探出人脸,睡眼惺忪地,没好气道:“都睡了吧!明天还得赶路。”
“你们不睡,但别人还要睡觉,都是Abze城人,就不能互相……”也有没拉帐篷的,门口小心翼翼燃着油灯,依稀照着帐篷内摇曳的身影。
在流浪酒吧自娱自乐的人们也终于有点反应。
有人头也不回,一脸厌恶道:“现在没有什么Abze城人了,灭门了!连Abze城都没有了!”
“看,这是你们阮希的婚酒,”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举起酒杯,嬉笑大喊,“干杯!”
“是啊!他一结婚,全陆地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