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颖擅长玩阴的,邵臻现在又不相信孩子的事跟梁颖有关,甚至为她辩解,开脱,梁颖能做到这一点,真是让人佩服。
阮晴天扯了扯嘴角,眼里是绝望,是万里悲凉,声音像残垣断壁一样残破:“孩子是我的底线,南笙,如果梁颖她想让我离开,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与邵臻完完全全断了来往,可她没有,她用软刀子捅进我的心窝,摩托车撞过来时,我躺在血泊里,我望着她,我向她求救,让她救救我的孩子,她没有,她决绝地转身离开,我知道她恨我,她完全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南笙,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与邵臻纠缠不清的报应。”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跟着她一起难受。
邵臻是梁颖的丈夫,作为一个女人,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跟前妻纠缠不清,甚至又有了孩子?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梁颖肯定有过抓狂,愤怒,她无法对所爱之人下手,那就只能把恨意全部转到阮晴天身上。
这是一场悲剧,是两个女人的悲凉。
阮晴天艰涩自嘲地笑了笑:“梁颖不就是想要牢牢抓住邵臻吗?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邵臻,我如今也想明白了,曾经我让你争取,这世上的东西,你不争,就永远不会属于你,之前我一步步退让,如今,我也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梁颖她现在是邵臻的妻子,可我有睿睿,邵家长孙,梁颖她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我知道阮晴天想做什么,她拿自己的一生,以孩子为筹码,打算跟梁颖死磕到底。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听着心头一紧:“晴天,这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阮晴天凄然的笑:“这是我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别拦着我。”
阮晴天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其实我应该是明白她的人,也是最不应该劝她的人,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当知道苏婧媛害了我的孩子时,我不也是在寻机会报复吗?
如果给我机会,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就如阮晴天所说,这是我们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没有把孩子平安带到这个世上,已经是一种不可弥补的亏欠,又怎么能让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我没有再劝,在医院里陪了阮晴天一会儿,她需要休息,等她睡着了,我也就走出了病房。
邵臻依然在门口守着,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问我:“晴天怎么样了?她的情绪还好吗?”
“她睡着了。”我嗫喏着唇角,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只说:“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阮晴天住的这一层病房是母婴同室,走在走廊里,时不时都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更有家属抱着孩子从走廊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