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双眼瞧着既辛侧脸,抬手摘了发髻间的红玉簪,扯断了簪上垂下的一颗红宝珠,手上运了内力,红宝珠一端的半截金线径直扣进既辛一边耳垂,“你戴红珠,甚是好看。”耳珠刺进瞬间,细小血珠慢慢溢出。
话间,他袖长的手指落下,抚上既辛腰间慢游,若浅溪汩汩,一路流过领口,似有浸过衣襟而入之势,“这颗红珠当世罕见,及其昂贵,可能买公子一夜?”
既辛压下愠色忍痛推开环腰游离的双手,扶他离开琴案向房门走去,“贵人醉了,在下是琴侍,不是陪客公子。我叫人送你去休息。”他扶着这位举止唐突的客人,步形凌乱出了房门,迎面黑影走来,“谢大人,这位客人……”
“交给我吧。”
谢俊扶着容祉前后进入客房,房门落上,二人皆正了身形。
“属下冒犯了。”谢俊垂首道。
容祉转身正对着谢俊,眉头蹙起,墨色眸子落在谢俊脸上细细打量,久久不语。
“君上?”谢俊疑惑不已。
“师兄可有眼疾?”
“啊?君上何意?”
“既辛,是会武的。湖心小筑不进会武之人,这是规定。”容祉眼白翻过房梁,踱步到桌前坐下,“暂时不必打草惊蛇,他的身份继续打探。”
“是。”
“出去吧,命人给我送一碗醒酒汤,卯时我自行回去,不必跟着。”
“虽是在洛州城内,君上还是应当心些。”虽是知道说了这人也定是听不进去……
***
烈日当空。人潮涌动的太康大街两侧,阔楼飞檐间栀子树错落有疏,枝繁叶茂里花白锦簇傲立枝头,素香袅袅落满城。
“军中急报,百姓避让!军中急报,百姓避让!”
戎装军令兵驾劲马流星赶月而来,穿过熙攘人群朝着宫门方向逐风而去。
王宫章华殿内。
“众卿可还有事要奏?”